靳明从身后的随从手中取过一个精致的木匣子,向着刘演说道。
“使君,小心!”
刘演身旁的几个亲卫见状,立刻抽刀向前,把刘演紧紧护卫在中间。
他们都是害怕靳明在匣子中有什么害人的冷箭暗器。
靳明见状,非常尴尬的笑了一下。
一名亲兵上前,把匣子给接了过来。
几个人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玉石做的印章,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然后才是交到了刘演手上。
刘演本人其实并不害怕靳明加害自己,他们早已经是被缴了武器,区区一个小木匣子,哪能害的了自己。
“这是什么?”
刘演看到木匣中竟然不是匈奴皇帝刘粲的首级,心中一阵疑惑。
在看到木匣中是一个玉石印章的时候,刘演的心突然高高的提起!
“难道,这是,,”
刘演已经激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他双手捧起印章,翻过来看向正面的篆文。
仔细一看后,刘演立刻就是欣喜若狂。
“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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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皇宫。
“传国玉玺?”
“这就是传国玉玺?”
刘预反反复复的查看手中这个传奇之物。
“不错,陛下,臣可以用性命担保,这就是传国玉玺!”华琇非常激动的说道。
“是啊,陛下,臣也找人再三确认过了,这真的是传国玉玺。”公孙盛也是兴奋的满脸通红。
“这个靳准,难道是疯了吗?”
刘预命人把传国玉玺小心收起来后,依旧是没有解开心中的困惑。
“又是杀刘粲,又是献传国玉玺,他到底是想要什么?”
听到刘预的问话后,亲自率兵护送传国玉玺来邺城的刘演,立刻出来回答。
“陛下,臣见到靳明的时候,他跟臣说,屠各小丑,冒称刘氏,怎配称皇帝,愿意为大汉除此奸邪,永镇关中。”刘演正色的说道。
“永镇关中?”
刘预听到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就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这靳准想的可真是美的很!”
“关中若是在靳准的手中,那和在刘聪父子手中又有何不同?”
“难道他靳准就不是胡虏了吗?”
在刘预看来,这个靳准实在是愚蠢的很,或者说已经是真的疯掉了。
靳准手中的筹码,无非就是传国玉玺和关中之地。
现在靳准命人把守潼关,不愿意让汉军前进一步,另外一方面却又献上传国玉玺,意图在刘预这里得到裂土的资格。
实在是想的太美了。
“那靳准还说了什么?”刘预问道。
“靳准还说,关中先是氐羌大乱,而后平阳的胡虏刘曜肯定要领兵攻击,他想请陛下出兵平阳,让刘曜不敢轻动,好让靳准平息关中的氐羌之论。”刘演说道。
“嘿嘿,什么氐羌之乱,要我说,他这是想要给自己争取时间,好巩固长安的局势吧。”
刘预已经能猜到,如今关中的局势得有多乱咯。
不久之前,他刚刚听到匈奴汉国济南王、皇太叔刘乂等人被诛杀,氐羌大乱出逃的信息。
如今又是匈奴皇帝刘粲直接横死,关中不乱成一锅粥才怪呢。
“此事,诸位怎么看?“刘预向众人问道。
今日这个议事有些仓促,到场的仅有公孙盛、郗鉴、华琇、荀邃等寥寥数人。
不过,这也几乎是刘预最为倚重的智囊团了。
“陛下,现在关中大乱,正是收服西京长安的大好时机,应该立刻答应靳准,允许他裂土公侯的请求,不过却得让他交出潼关,以利王师助其平定关中氐羌之乱。”华琇立刻说道。
“恐怕此路不通啊!”郗鉴却是摇摇头,不认可华琇的办法。
“为何?”刘预问道。
“陛下,靳准现在不交出潼关,那就是说明,他还对于陛下非常的忌惮,就算是允许他裂土关中,恐怕也不会交出潼关的。”郗鉴分析道。
“而一旦答应了靳准的请求,势必就要出兵出击平阳刘曜,以助靳准,否则就是失信于人了。”
“区区一个胡虏,谈何失信不失信。”刘演有些不太赞同的说道。
在刘演看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把关中弄到手,那就是最合算的。
“靳准献传国玉玺归降,乃是大功,若是应允之后,见死不救,终会让有心归附者失望却步,身为胡虏有此大功,却难免于此,肯定会让诸人心生凉意。”郗鉴说道。
刘预听到这里,觉得郗鉴说的有些道理,但却依旧有些念头不太通达。
“那就直接拒绝靳准所请,反正汉贼不两立,就算是他献了传国玉玺,那又如何!”刘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陛下立刻发兵平阳,臣帅一部猛攻潼关,一定可以尽收两地!”刘演有些激动的说道。
“潼关、平阳,皆是险要之地,强攻之下,未必能速胜啊!”刘预皱眉说道。
“陛下,此乃绝佳的机会啊,若是错失,恐怕以后不知道何时才会有了!”司州刺史刘演有些激动。
“兵者国之大事,不宜草率啊。”公孙盛在旁边说道。
“先生有何计策?”刘预问道。
“陛下,臣觉得,应该先不答应靳准,但也不发兵攻打,而是坐观成败!”
“靳准和刘曜,必有生死之斗!”
刘预和众人很快就定下了对策,就是采取适度的支持靳准,让他保持对关中匈奴人的控制,然后从河内、晋阳两路威胁刘曜,令刘曜不敢轻易的进兵关中。
“只要靳准和刘曜保持争斗,我们最终总会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仅可以袭取平阳,还能进军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