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元达和刘曜都是如此说,刘聪的心中更大为不满。
他觉得,这些匈奴贵人都是一些迂腐之辈,哪里知道自己重振汉风,混同宇内的气度!
“不如稍过之后,陛下帅精兵回返长安,洛阳之事,就交给诸宗王罢了!”
面对陈元达的这个提议,匈奴皇帝刘聪立刻就是脸色阴沉了。
“陈公所言,朕当然知道!”
“不过,朕返回长安的时候,却也是携大胜而归之时!”
众人一听都是略带诧异的看着刘聪。
只听刘聪继续说道。
“朕此来洛阳,不破伪贼,绝不旋踵!”
殿中众人一听,也就是明白了刘聪的意思,这就是非要在洛阳之战分出一个胜负来不可了。
随后,匈奴皇帝刘聪表示,等到青州贼军抵达虎牢关外的时候,亲自率军迎战,绝对不会让贼军越过虎牢关半步。
正在此时,门外的侍者进来通报,说是去南面召王璋、石虎前来的使者回返复命了。
“石虎、王璋何在?”刘聪皱着眉头问道。
“回禀陛下,未见!”侍者连忙答道。
当使者进来的时候,匈奴皇帝刘聪立刻询问了情况。
“朕命你带来的王璋、石虎二人呢?没找到他们吗?”
除了一个传令的使者,哪里有这两个人的影子。
使者闻言,连忙跪地叩首请罪。
“陛下,王璋、石虎二人不听宣召,抗命不遵啊!”
听到使者大声的回答后,匈奴皇帝刘聪立刻就是勃然大怒。
“到底怎么回事,如实报来!”
“陛下,王璋石虎二人得知诏令后,说是要替陛下南征荆州,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径自往南去了!”
听到这句话,不仅是匈奴皇帝刘聪,就是其他的匈奴将领们也都是一个个大为恼怒。
这些该死的羯奴和晋人,难道就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叛出马?
要是不把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段,将来如何号令其他的羌氐各部?
“陛下,末将愿意领一万精兵,追擒这些叛贼!”一名匈奴将领大声的请命道。
哪知道,使者听到之后,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恐怕是追不上了,王璋石虎二人南去之时,把路上所有的桥梁都是毁坏了,大军进发的话,根本就是追不上啊。”
匈奴皇帝刘聪听到这里之后,已经是怒极反笑了。
“呵呵,实在是想不到啊,我堂堂皇汉,竟然被这两个奸贼小人给叛出了!”
“不识天命,莫过于此!”
匈奴皇帝刘聪已经猜到,这两个臭味相投的蟊贼,已经是要去钻南阳郡的山沟沟了。
放着自己宽弘大度不要,却偏偏要去当山贼。
实在是让刘聪感到自己的价值被人给质疑了。
“等到破除青州贼后,朕下一个要灭的就是此二贼!”
匈奴皇帝刘聪最后却也只能恨恨的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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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
经过将近半个月的连绵阴雨,整个大地上都是泥泞一片。
在虎牢关两侧的河水、汜水都是泛起了黄色的洪水,让宽阔的河面几乎吞没了两侧的道路。
“陛下快看,那就是胡虏不久之前挖掘的河道!”
一名汉军探马骑兵伸手指着前方,向着身边的刘预说道。
刘预亲率的汉军主力已经达到了虎牢关外,要不是连绵的大雨耽误了行程,恐怕早就已经到达了。
一到之后,刘预就是亲自前往虎牢关外探查情况。
“贼胡的心思倒是歹毒!”
刘预顺着指引的方向看后,不禁是脱口而出。
经过长时间的大雨,虎牢关外的汜水非常的充沛,匈奴人在靠近关隘的位置挖掘了一条分流的河道。
这样一来,汜水就引入了虎牢关的护城河。
护城河几乎变得和汜水一样宽了。
要是汉军想要进攻,那就必须得填平这条宽阔的河道。
“嘿嘿,陛下,这都是一些惯常之举,算不得什么稀奇。”护军将军赵昆非常纳闷的说道。
这护城河灌满水,在他看来都是正常的,并没有看出什么歹毒之处。
刘预听到后,送给了赵昆一个鄙夷的眼神。
这个赵昆的头脑就是一直如此简单,本以为能进步一些,实在是让人失望。
“蠢材,这护城河分流了此处的河水,这才让关外的水位没有侵没上来,一旦我军驻扎在河水东岸,那匈奴人就可以封堵分流的河道,重新把河水逼回来。”
“这样一来,整个东侧的河道肯定就是无法承受冲击,倒灌到我军营地那是肯定的了。”
“水攻之法?”赵昆听后,立刻恍然大悟。
如今已经是进入了五月夏天,整个大地都是闷热的很,各种的蚊虫毒物也是开始发散了起来。
一带营地被水淹,就算不淹死,也极有可能发生难以掌控的瘟疫传染病。
最起码大量的辎重粮草就会损失。
刘预随后又指出了汜水河边的几个地方,皆是有被挖掘松动的痕迹。
很显然,匈奴人有很大的嫌疑。
“贼胡竟然如此狡猾,那我们该怎么办?”赵昆问道。
刘预听后,又向着北面望了望,汜水往北流入黄河。
在黄河上,还有着上百艘汉军的水军战船。
“既然虎牢关挡住了陆路,那我就以水路绕过去,说不定就可以内外夹击。”
刘预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不住的惋惜。
实在是太可惜,这虎牢关外的汜水与护城河,整个截断了最佳的攻城砲车投射位置。
再远一点,就无法投射到关隘上,要是再近一点,就要面临密集的守军弩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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