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是能借攻取平阳,来虚张声势让胡虏疲于奔命,那可就是算是先胜了三分!”公孙盛立刻笑着说道。
此时匈奴汉国和青州汉国双方,都已经把对方看成了生死大敌,但却都没有发动灭国之战的实力。
就算是有这实力,双方谁也不敢轻易发兵。
毕竟在他们各自的后方,都有着一股不可轻视的晋军力量。
所以,要是能在某一个重要的地方消耗对手的实力,就已经算是不小的胜利了。
“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再找一些人商议一下,并州不仅偏僻一些,又是靠近胡虏,不找一些心志果决的人,恐怕不能得逞所愿。”
只要能在并州恢复晋阳城,那就可以把汉军的势力牢牢钉在并州。
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的任务,普通的军府兵未必真的愿意从富庶的冀州去并州。
“陛下是想找何人商议?”公孙盛问道。
“并州乞活,乞活并州。”刘预轻声的说道。
“朕听说,在冀州的乞活军田禋、田兰和陈午等人,哪怕是现在依旧是时时刻刻提醒部下,要重返并州的志愿。”
“如今匈奴人肯定忙着往关中搬家,正好可以让他们达成所愿也。”
“就算不能把匈奴人彻底赶出并州,也可以恢复晋阳,到了那个时候,朕就把晋阳城外的所有良田,全都分给这些并州乞活。”
自从田禋、田兰、陈午等人自号‘乞活军’,都一直没有忘记复仇胡虏,重返并州乡里的愿望。
哪怕是他们先后被刘预安置到了豫州、冀州,也依旧是如此。
如今刘预正好借此机会,让这些心心念念着故乡并州的‘乞活军’去自己恢复家园。
这样的话,一个痛失亲祖的刘演,一个是怀念故土的乞活军,就足够匈奴人头疼的了。
“陛下,这些乞活军,如今都已经是成了军府兵,要是再如此的话,岂不是要有让他们重新自立的风险?”公孙盛有些担心。
这些并州乞活军之间都是异常的紧密,哪怕归于汉军之后,已经没有了公开的乞活军名号,但相互之间的关系依旧是紧密。
公孙盛是有些担忧这些刚刚开始融入军府兵的并州人,会不会在回到并州后,变成一股难以掌控的力量。
“毕竟他们大多都是并州人,此时此刻,不用并州人的话,还能有什么人可用?”刘预倒是并不太在意这一点。
“现在并州的户口,连当年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算是在并州击败胡虏,不管是三次也好,还是十次也好,却都是自己越打越弱。”
“可见争夺并州,并不是简单的军争,还是双方固土生息的斗争。”
自从当年并州大旱之后,并州百姓几乎逃亡大半,在加上战乱导致的人口锐减,如今的并州人口之中,匈奴人的数量几乎超过汉人的数量。
在这些并州的汉人之中,又有大半都是依附各家坞堡豪强所存在的。
这样一来,刘预要想真的占据并州,就必须同时想办法补充大量的人口。
最起码的一点,要保证以后并州军队的军粮自足。
“不过,就算是如此,陛下也不可能不防啊。”公孙盛又说道。
“依你之见,如何最好?”刘预反问道。
公孙盛想了想之后,又说道。
“陛下,可以委派一既有威望又是亲信之人去坐镇并州,就可以防止有异心者造次。”
刘预一听,却是有些为难。
“既有威望,又是亲信?”
对于这么一个人选,刘预认真想了半天,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要说威望的话,原本的并州刺史刘琨是最有威望的,但现在依旧一副‘饿死不食周粟’的姿态,更不可能算是亲信之人。
再有的话,那就是祖逖,身为‘闻鸡’组合的另外一员,如今范阳祖逖的威名已经是在司州响亮异常了,用来统领并州也是足够,其弟祖约等人都已经倾心尽力的成了刘预的臣子,也算是亲信之人了。
不过,祖逖驻守的河内郡,却是刘预心腹之地的门户,轻易是不便动的。
至于其他的一些部将的话,其威望都是不太足以称之。
要是单纯以亲信来论的话,刘预自己的亲族兄长、侄子等人都算是最信任的。
不过,这些人之中,不是能力不足,就是威望不够,亦或者是与乞活军并无交集,不利于将来的掌控。
见到刘预为难的样子,公孙盛却是想到了一个人选。
“陛下,臣觉得有一个人恰好合适!”
“何人?”
“东平州都督冉隆!”
“冉隆?“
一听到这个名字后,刘预认真一想,立刻觉得十分的有道理。
冉隆虽然是冀州内黄人,但却是出身‘乞活军’,当时又在军中素有威名,是深受陈午等人信任的人。
在追随刘预之后,又可谓是屡立战功,对于行军治军之法,也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单纯武将了,可谓是有了足够的威望。
至少,对于并州乞活军来说,冉隆的威望是算足够的。
更加令刘预满意的是,其独子冉良是刘预的少年亲军成员,也就是变相的有了人质在手,根本不怕冉隆受人蛊惑。
“不错,不错!”
“不过,如今冉隆在东平州征讨夷蛮已经是得心应手,与张统可谓是珠联璧合,调走他的话,只怕又是重新换人了。”
从之前的东平州进献的战果就能看出来,乐浪、带方两郡兵马已经是慢慢掌控了东平州的局势。
要不是刘预的计划是‘留土换种’,而是羁縻统治的话,此时大半个东平州可以说已经是尽服王化了。
“陛下放心,这个接替的人选,臣也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