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司空所言实在令人诧异!”
荀藩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尚书闾丘冲就冷哼着说道。
“闾丘尚书,何出此言?!”荀藩望着这个腐儒有些愠怒的说道。
“兖州四战之地,又比这洛阳能好到哪里去?陛下仓促前往,车驾扈从必定寒酸,到了兖州,只怕就要受那刘预所胁迫,依我看,荀司空是不是与那刘预有何勾连?!”尚书闾丘冲阴恻恻的说道。
荀藩闻言,立刻勃然大怒,不顾自己的年龄身份,当场就要撸起袖子上前痛殴闾丘冲。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群臣们纷纷上前,有拉的,有劝的,还有斥责尚书闾丘冲言语无状的,闹哄哄的没有了丝毫往日的威严气氛。
过了好一会儿,乱糟糟的场面才在皇帝司马炽的居中调和之下,恢复了正常。
这时候司空荀藩脸色依旧通红,他自觉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晋皇帝和江山社稷,却不曾想,竟然变成了闾丘冲嘴里的内外臣僚勾连。
没错,他是让荀岿与刘预往来,但那不过是为了宗族计,也并未曾丝毫损害过皇帝的利益,至于闾丘冲所说的非人臣计更是没有。
此时,被皇帝司马炽派出去置办车驾护卫的竟陵王司马懋和河南尹刘默同时回来了。
“竟陵王,河南尹,车驾这么快就备好了?”司马炽有些意外,毕竟皇帝的车驾可不是普通的随便一辆马车就行了,相应的东西可是非常繁多。
竟陵王司马懋和河南尹刘默二人闻言,脸色一暗。
“陛下,宫中的车驾都在,但是马匹、护卫都已经找不到了!”竟陵王司马懋首先说道。
“什么!?找不到了?”皇帝司马炽大惊。
这天子的马匹和护卫可是天子直属,何人如此大胆,竟然私自调动?!
“陛下,人心乱了啊,大半的护卫都知道王弥已经逼近城外,然后皆是逃走了。”河南尹刘默哭丧着脸说道。
所有人闻讯,都是慌乱不止,现在好了,就连天子的护卫都已经跑了许多,对于这种背叛天子的行为,简直是闻所未闻。
“那还剩下多少人?”司马炽脸色煞白的说道。
“也就剩下十几个护卫了。”河南尹刘默说道。
“陛下,这车驾护卫,恐怕是无法准备了。”竟陵王司马懋说道。
竟陵王司马懋他自己的府中倒是有些护卫,但那都是为了应对以后危难情况的最后保障,司马懋怎么可能轻易贡献出来的呢,就算是皇帝需要,那也不行啊。
司马炽听罢,神色一晃,说不出话来了。
“陛下,既然如此,那就轻装简从,挑选精锐二三十人,速速前往河阴。”司空荀藩锲而不舍的继续进言。
不过,皇帝司马炽听后,却是摇了摇头,抚手叹息。
“不行,不行。”
“还是等傅司徒,从河阴带来舟船吧。”
“朕乃天子,怎么能没有车驾扈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