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王,我这就带人去。”那名高句丽王的奴仆赶紧转身,指派了几个瘫坐地上休息的高句丽奴兵,让他们去四周搜寻蜂蜜。
这几个高句丽士兵,并不是拥有地位的武士或者将领,只是等同奴隶的奴兵,根本不敢违拗乙弗利王贴身奴才的吩咐,只得拖着沉重的双腿去四周搜寻,看看能不能找到乙弗利王想喝的蜂蜜。
乙弗利王看了看天色,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在这夜晚的山中,根本不能行进,这样一来,那些疯狗一样追击的“乐浪郡兵”也就不可能继续追击了。
所以,乙弗利王看了看四周,也算是平坦,就打算在这里准备简单的扎营,防备一下夜晚的狼群或者老虎、熊等野兽。
乙弗利王刚叫过几个部将,把各自扎营、打猎、取水的任务分配下去,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有一名高句丽武士大喊大叫的从后面跑了过来。
“大王,不好了,追兵来了,追兵来了。”
此话一出,立刻引得周围的高句丽士兵全都紧张害怕了起来,这几日以来,被那些凶残的“铁甲军”支配的恐惧又浮现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要不是所有的高句丽士兵,都已经疲惫不堪,双腿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恐怕第一声惊呼响起的时候,就全部跑得没有影子了。
这时候,所有人都还在观望,这些高句丽士兵都希望这个消息是假的,能让他们在即将入夜之前,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不然的话,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命活着跑回去。
乙弗利也是这么想的,这名惊慌乱叫的高句丽武士刚跑过来,他就劈头盖脸的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啪!”
一记虚弱的耳光,倒是让这名高句丽武士从惊慌失措中恢复了一些镇定。
“慌什么,那些追兵是铁打的吗,他们也是人,已经追了这么多天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再追上来,要知道他们可都是披挂沉重的铠甲的。”乙弗利王一通发泄式的质问,立刻得到了周围高句丽士兵的赞同。
是啊,这些高句丽士兵为了逃跑,已经扔掉了许多累赘,而那些追兵都是披挂铠甲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又追上了。
按照这两天的进度,岂不是说那些“铁甲军”追兵,今天从沿着山路追击了四十里!
这可是崎岖的山路啊,已经追击好几天的追兵,怎么可能这么快。
那名挨了一耳光的高句丽武士,有些委屈,又有些惊慌的捂着脸说道。
“大王,的确是追兵啊,我在山顶树上亲眼看到的,就是那些披挂铁甲的士兵,我还看到了有一些濊貊人,被他们俘虏给他们带路呢。”
此话一出,高句丽大王乙弗利也不得不信了。
如果,那些追击的“乐浪郡兵”有濊貊人当向导,那就十分容易追击了,不仅不会迷路,还能沿着路途上高句丽人留下的痕迹,轻松的尾随追击。
乙弗利恨恨的咬了咬牙,不得不下令。
“这些该死的濊貊奴!”
“所有人,都起来,继续往前走!”
乙弗利王话音刚落,那些疲惫不堪的高句丽士兵,就知道追兵追上来的消息是真的了,全都一个个又强打起精神,这腿也不疼了,腰上也有劲了,又有了力气继续逃命了。
要不是山路崎岖,实在是跑不起来,许多高句丽士兵的鞋子恐怕早就已经跑掉了。
在这些高句丽败兵后面,只有一个山头的距离上。
冉隆正率领青州军,在被俘虏的濊貊向导指引下,继续追击逃跑的高句丽人。
一路上的痕迹显示,前方的高句丽败军距离冉隆他们相当近,但是为了防止被埋伏突袭,冉隆也不得不小心谨慎的追击。
当又翻越了一个小山头后,青州军的前方突然传来阵阵的高亢的喊叫声。
冉隆听到,那一堆声音中有青州军斥候游骑的互动配合的喊声,还有一些听不懂的高句丽人惊慌的喊叫声。
不一会儿,从前方的跑过来了几匹骏马,正是负责在前方探路的青州游骑兵。
为首的一人正是冉隆的儿子冉良。
半年之间,又长高了许多的冉良,正穿着一身轻便铁甲,骑在一匹骏马上,马屁股后面用绳索拽着一名高句丽士兵,这名士兵身上衣衫破烂,身上满是细小的血痕,显然刚才跟随马匹奔跑的时候,倒在了地上被拖拽出来的伤痕。
“大人,遇到几名躲藏的高句丽奴,杀了两个,跑了一个,抓到了这一个。”
少年冉良的脸上,显然对于在手底下逃脱一名敌人,颇有些不太高兴。
冉隆看了看这名浑身血痕的高句丽俘虏,让身边一名随行的乐浪郡士兵上前问话,这名乐浪士兵会说附近高句丽、濊貊等语言。
经过一通简单的询问,这名俘虏很明显毫无抵抗意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高句丽王?”
冉隆听到那名做翻译的乐浪士兵告诉他,说高句丽王高乙弗利就在追击的前方后,也是大吃一惊。
虽然一连几日追击,战果丰厚,但是这样一个敌国君王的诱惑实在是让冉隆有些心动了。
虽然是一个番邦夷狄土王,但也是一份大功啊。
冉隆想着,此次连败高句丽人,不过是占了青州军士兵精锐强悍的便宜,但是要是能亲手抓获高句丽王乙弗利,这种大功那就完全可以报答刘预的殊遇之恩了。
冉隆叫过濊貊人向导,仔细询问了一番,又看了看身后的青州军士兵,似乎每个人还有富余的力气。
冉隆向身后一挥手,在马上喊道。
“兄弟们,再加把劲!追过这段山路,前面就有寨子了,到时候就有酒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