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已经查明了中书监缪播鼓惑皇帝,想要暗中陷害太傅。”
司马越一听,脸上怒容立现。
“除了缪播,还有谁参与谋反之事?”
何伦接着回答道。
“启禀太傅,另有太仆卿缪胤,散骑常侍王延,尚书何绥,太史令高堂冲等人。”
“都是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腐儒。”
“何伦,王秉。”
“末将在!”
“末将在!”
“给你二人三千甲士,立刻把这些人都给抓拿下狱,有敢抗命者,夷三族!”司马越恶狠狠的说道。
“李恽,你率兵封锁城门,在城中巡视,不许有一人逃脱。”
龙骧将军李恽听了司马越的命令,迟疑了一下说道。
“太傅,这几人都是天子近臣,现在都在宫中呢,不如等到酉时,等到他们出宫再捉拿。”
“不可,这些人狼子野心,多留一刻都是祸患,应该立刻入宫捉拿。”河南尹潘滔对于龙骧将军李恽的建议明确表示了反对。
“对。立刻入宫捉拿,万万不可姑息。”司马越命令道。
龙骧将军李恽等三人不敢多言,立刻各自离去典兵捉拿这些几个人。
很快,龙骧将军李恽率领甲士关闭了洛阳各处城门,并戒严了街道,任何人不许随意走动。
另一边,右卫将军何伦、平东将军王秉率领三千甲士入宫,杀气腾腾的士兵把宫中的小黄门、宫女等都吓得匍匐在地不敢动弹。
当何伦、王秉二人闯入皇帝内宫的时候,缪播、王延等十几个人正在给皇帝司马炽讲解时政。
宫内的宦官宫女都被吓到了,竟然连一个给皇帝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眼见何伦、王秉率领众多士兵闯入大殿,中书监缪播立刻站起来,厉声训斥。
“大胆!竟然敢私闯禁中,冒犯天子,你们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平东将军王秉,轻蔑的冷笑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片,扬了扬手,说道。
“奉太傅令,缪播、缪胤、王延、何绥、高堂冲等人蒙蔽天子,祸乱朝纲,意图谋反,即刻捉拿,下廷尉狱!”
话音刚落,何伦王秉身后的甲士,就一拥而上,把缪播、王延等在场的十几个人统统按到在地。
“陛下,陛下救我啊!”
被两名甲士按到在地的散骑常侍王延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向着皇帝司马炽的方向高呼救命。
皇帝司马炽早已经被眼前的变故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时候听到散骑常侍王延高声向自己呼救,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对何伦说道。
“何将军,王延是朕的舅舅,绝对不会谋反,朕命你马上放了他。”
何伦听闻此言,心中不屑,皇帝的舅舅又如何,但是表面上不得不应付。
草草一拱手,就算是行了一礼后,何伦说道。
“陛下,臣奉太傅令只负责捉人,至于有没有罪,那是廷尉的事情,这些人犯是绝对不能放的。”
司马炽见何伦不仅拒绝了自己的命令,而且言语表情对自己非常不敬,不由的怒气上涌,大声的斥责。
“何伦!你一个下贱奴仆,竟然敢抗拒朕的旨意?!朕可是天子!”
听到这话,从没把司马炽看在眼中的何伦,也是心头怒火大起,他平素最是羡慕高门士族的威风,最忌讳别人说他出身。
何伦上前两步,大骂道。
“什么朕,朕,朕!不过是个狗脚朕罢了!”
皇帝司马炽听到何伦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骂自己是“狗脚朕”,一把抽出身边的天子仪剑。
见到司马炽突然拔剑在手,把何伦吓得退后一步,也抽出了佩剑,向着皇帝司马炽质问道。
“陛下,你干什么!?”
旁边的平东将军王秉见状,也是吓了一跳,高声质问道。
“陛下,你难道也要造反吗!?”
。。。。。
青州,临淄。
回到临淄后,刘预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令他非常的气愤。
在刘预围攻鄄城的时候,齐郡、北海郡数家豪强相互勾结起兵叛乱,要不是主持大局的华琇等人处理得当,再加上刘预率精锐急行军抢先返回,很快就平定了这几家豪强的乱兵。
不然的话,说不定这些豪强早已经掀起了大乱子了。
根据抓获的豪强俘虏,刘预知道这些人都是受到了太傅左司马冯嵩派遣的使者鼓惑,对于这些豪强铤而走险,试图反抗自己,刘预是一点都不意外。
虽然施行了宗主督护制,但有些豪强就算没有这个宗主督护头衔,也一样过好日子,而且还不用承担赋税、役口和征兵,对于他们来说,打垮了刘预,重新回到以前的日子,才是更好的结果。
这些人都是预料之中的潜在敌人,这一次听信冯嵩鼓惑自己冒出来,倒是更给了刘预收拾他们的口实。
但是,另外一些情况,却是大大出乎他自己的预料。
那就是,在这次豪强串通叛乱中,竟然有许多青州军的士兵参与其中,基本都是在这些豪强附近拥有职田的府兵。
刘预原本安排这些青州府兵屯驻在豪强周围,就是为了监视防范豪强,让他们随时向上级汇报豪强的异动。
这下倒好,这些青州兵反而被豪强收买拉拢了过去,加入了反对刘预的行列中。
看着手中的几张审讯记录,刘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些青州兵只是被这几家豪强略施小计,就给收买了过去,难道自己的魅力就这么低吗?
虽然受到鼓惑叛变的青州兵数量想比总数,是非常的少,但是刘预却很是重视这个问题。
“把他们几个带来,我要见一见。”刘预脸色一沉,向卫兵命令道。
很快,几名身上几乎赤裸的男子,被绑缚着双手押了进来。
这几个人一进门,看到竟然是主将刘预召见他们,全都跪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将军,小人糊涂啊,不该鬼迷心窍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啊。”
“呜呜呜,将军,可怜可怜我,就绕了小人一条狗命吧,我家中还有不满月的孩子啊,以后当牛做马,报答将军不杀之恩。”
“将军,我都是听了家中婆娘的鼓惑,小人现在明白过来了,再也不敢了啊。”
“将军,饶命啊。。”
听着这些人一个个的哀嚎痛苦,赌咒发誓,倒也一个个把自己做的事情都交代了个明明白白。
看到他们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刘预心中烦躁,用力一拍桌案。
“砰!”
“一帮混蛋,现在知道怕死了!你们这是造反知道吗!?”
“军法官,军中叛乱如何处罚?”
“启禀将军,叛乱者,立斩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