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舌,四辩为佛舌。”
“一佛岂有手?”
“有手,四摄为佛手。”
“岂有指。”
“有指,平等为佛指。”
“岂有足?”
“有足,戒定为佛足。”
“岂有心?”
“有心,种智为佛心。”
说到这里,两人脸上都流出汗水,这一番回答两人都在极快时间问答,前一个话音才落,后一个就接上了。主持看到这个情况,连忙举起茶杯,对着两人说:“两位且用茶。”陆通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舒缓一下。
飞唤赞许的看着陆通,很多人在他这连珠炮的提问下认输,只要这途中陆通有丝毫犹豫,自己会毫不犹豫攻击,让他有口难开,只能认输。
“陆檀越,你一会说有,一会说无,这一脚踏了两条船,岂不是背离大义。”飞唤微笑的攻击着,在他提问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后招。
陆通自然不是简单之辈,微笑道:“妙有而复非有,妙无而复非无,离无离有,乃所谓法身。”
飞唤一时语塞,这和如来一样,无所从来,亦无所去。飞唤干笑两声,准备提问的时候,陆通先开口了:“大和尚,我也且问你一句。”
飞唤虽然不愿,但是只能点头。陆通笑着说:“这阎浮世界,万物不齐,这万物果然有今一定吗?”
“有一定。”
“那么高岸为谷,深谷做岭,有生即死,有死即生,何得为定?”
“万物果然无定。”
“那何不指天为地,唤地为天,召星为月,命月为星!”
飞唤瞬间哑口无言,这名实之辩,他的确不在行,他向来习惯先从提问上反驳对方,如今被人压了一筹,只能低头颂念佛号。
他过了一刻钟之后才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四周,最后站起身来,对着大殿上的佛祖深深行礼,转身离开。
“多谢陆檀越,终于结束了。”主持感激的合十,陆通却看着飞唤离去的背影,摇头说:‘但愿如此。’
陆通心中始终有一种不安感,这飞唤若是大闹一番,自己还能安心一点,如今飞唤这样,陆通反而觉得此地不安全了。
他开始准备起来,这几天也不给香火钱,看到知客都夸耀自己的功绩。一见这样,知客和寺里的众人对他印象不好,一天终于吵起来,陆通二话不说就打包走了。
陆通离开丰城,向南前进,走北边必须经过渡口,到时候很容易被问出行踪,不如南下,这东南府有六十四县,乃是天下第一大府,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的。
在出城之后,陆通将脸上抹上了泥巴,扮作了一个乞丐。这样行了半个月,他到了东南府康兴县大龙村,才进入到村庄,一个头戴逍遥巾,身穿蓝色道袍的人走到他面前,跪在地上磕三个响头说:“求仙师传我无上大道,渡我成仙。”
看到此人这样,陆通微微一笑,在头上敲了三下,然后到了一旁的大槐树下面倚靠安息,那人看着陆通这个样子,摸摸自己的头,然后站起身离开这里,闭着眼睛的陆通看着他离开之后,等了一会儿,遇到一个正在游玩的男子,询问这道士是怎么回事。
那男子先是一笑,然后细细将道士的来历说了出来。
原来那人姓王名天仁,是村里王财主的儿子,王财主夫妇五年前病死之后,王天仁就开始不正常了,说自己父母成仙而去,自己也要修道,于是做起了道士打扮。原来家里有钱,还养了几个游方道士,这烧银炼金,耗费巨大,不到一年时间,王天仁家中财产就散尽了,很快这些道士就飞鸟散了。
王天仁本来想去重阳观修行,奈何没有余钱买度牒,被拒之门外。他只好回到村里,当一个野道人。这样也就算了,五个月前,康兴城中,安国寺有高僧讲法,大家都前去听法。
那一天王天仁也去了,正好有好事者在那里讲述安国寺的来历,这安国寺以前出过一个得道高僧黄龙禅师,这禅师最著名的就是夺剑张歧辉。
在黄龙禅师当主持的时候,这康兴县有一家姓白的,白家有一个女子,国色天香,绝世无双。当时东南府还没有纳入中原版图,是南火国的领土。
本来白家准备将这个女子的献给国主的,没有想到这女子的被张歧辉知道了,那张歧辉于是下凡,使仙法换了模样,英俊潇洒,姿色不凡。那白姑娘一见倾心,两人就欢好上了。
这白姑娘日渐消瘦,让他父母担心不已,于是带她到安国寺上香,在上香的时候,黄龙禅师就察觉不对,于是告诉白母,她的女儿遇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