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吉听到这话,看着素卿,想了想说:“你能够买到集注尚书吗?”
素卿说尚书集注这本书不是早就颁布了吗?李昌吉说自己嫌弃这书部头太大,所以没有带来。
“原来是这样,李相公,奴家明白了。”
素卿说到这里,看着狼吐虎咽的李昌吉,对李昌吉说:“李相公,不用着急,慢慢吃就是了。”
李昌吉没有回答,指了指汤,素卿端了过来,递给李昌吉,李昌吉喝了一口,然后打了一个饱嗝说:“素卿姑娘,你是一个体面的人,想必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们这些农家子弟,我们农家子弟,讲究一个女的吃饭靠数,男的吃饭靠武。”
素卿听到这话,捂嘴笑着说:“是吗?李相公,奴家算是体面人。”
李昌吉吃饱之后,对着素卿说:“素卿姑娘,你不吃吗?”
素卿听到这话,对着李昌吉说:“我已经用过膳了,李相公不必介怀,不知道李相公你刚才在写些什么?”
李昌吉听到这话,笑着说:“一点不上道的小玩意。”
素卿询问自己可以看,李昌吉说无妨,素卿看了一下,上面是李昌吉的构思,李昌吉认为如今天下,二十二府太多,在上面要设立道,这道上设立总办大臣。
这总办大人,总摄各道政务,虽然权力比较大,但是总办能够及时应变。李昌吉认为如今朝廷最大的问题,就是各府权力太小,导致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朝廷指示。
这问题小,倒是可以等朝廷慢慢做出应对,但是对于民变这种事情,等朝廷知道,下令下来,早就已经酿成大祸了。
当然这总办大人,一定要能够是贤能可信的人,否则就会有倒持太阿之顾虑。
素卿看完之后,对着李昌吉说:“李大人,这陈朝是县府州三层,而魏朝取消了州,只有府县二制,这是好事吗?”
李昌吉摇头说,魏朝取巧之计,府县二级精简了地方,让知府的权利变大了。后来虞朝崛起,就是靠着知府徇私枉法。
因此虞朝立国之后,虽然还是遵循府县二级制,但是却大大限制了知府的权利,这府中有藩王,有国公。
这样就导致了各地应变无能,只能依靠朝廷下令。
“既然如此,那么朝廷绝不会采取李相公你的意见。”
李昌吉说自己这个想法还要完善,如今只是草草的构思,至于能不能实行,李昌吉倒是很有信心,他告诉素卿:“日后朝廷吃亏了,就会知道我这个办法多好了。不过这总办的权力的确太大,应该多加节制。”
李昌吉说如今圣人修路的时候,就准备重新设立道,只不过因为朝臣的不允许而不得行。
这太平盛世,改革祖制自然困难重重,但是只要天下有了纷扰,那么朝廷就不得不按照自己法子去办。
“李相公,若是真的如此,我情愿你的法子不会有效。”
李昌吉听到这话,对着素卿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希望的我的法子永远不会有用上的地方。”
李昌吉说到这里,对着素卿说:“你看我,又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不会,李相公你说的是治国之道,这才是有趣的东西,可惜我对于这些都不懂。”
素卿说完之后,对着李昌吉说:“我在这里,是否干扰李相公了?”
“无妨,我也不是整天看书的书呆子,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一点。”
“担心什么?”
“这一次殿试考史。”
“这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李相公经史子集,莫不是烂熟于心。”
李昌吉摇摇头,告诉素卿,他生平最不爱读史,这乡试重时文,所以他能够应对自如。但是殿试要是考史的话,他就只能三年之后在入场了。
素卿疑惑地看着李昌吉,对着李昌吉说:“李相公,我这就不懂了,为什么你不喜史书,我看那些大才子,莫不是以经为主,以史为辅。”
李昌吉摇头说:“他们读史,认为能够以史为鉴,而实际上,时变道亦变,若是史书真的有用,那么曹朝修史以后,也就没有国朝了。”
李昌吉说这话的时候,有很深的不屑,询问素卿是否知道刻舟求剑的故事,素卿说知道,李昌吉冷笑地说:“那些以史为鉴的,就是刻舟求剑,今日事和古之事,不可同一而言。”
“那么,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读史,而且要读史呢?”
“因为他们总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想着依靠他人,看他人如何解决,自己好依葫芦画瓢,这不过是愚者所谓,这翻遍诸史,所见所闻,那个不是重复犯错?曹朝人犯了这个错,东西朝的人继续犯着这样的错误,素卿,你可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