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不疑告诉林多闻,这要上三楼,除了棋待诏之外,恐怕难了。
林多闻让施不疑稍安勿躁,这件事可以慢慢来。
果然在第七天,一位棋待诏出手,他自然到了二楼,经过一番辛苦的鏖战之后,以半目获胜,上了三楼。
这一次,专门有人在楼下大棋盘上摆子,给众人看胜负如何。
上面下了之后,就有人轻声下楼,告诉下面下的位置。
林多闻和施不疑到了这里,他们混迹在人群之中,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两人下了七十手,都势均力敌,楼下的人见到这个情况,自然高兴万分,认为这一次棋待诏要获胜了。
但是在七十八手的时候,秀策走了一步怪棋,众人不解,而施不疑失神说:“不妙,待诏输了。”
有一个人和施不疑同时出声,林多闻看了看那人,这人可谓是衣衫褴褛,身上没有一处无淤泥,如同乞丐一样。
林多闻走了过去,询问说:“阁下,不如移步,一起观棋。”
那人看了看林多闻,讥讽说:“我这个小乞丐,若是站在相公旁边,岂不是让相公难堪了。”
“有什么难堪的,这下棋之人,只有胜负之分,没有高下之分。”
那人听到林多闻这么说,有一些疑惑,然后说:“阁下真的不介意我在阁下身边站着吗?”
林多闻一笑,站在这个乞丐身边,而这个乞丐也没有说什么,盯着棋盘。
果然待诏的局势急转直下,秀策展开了攻势,杀得待诏应接不暇,最后连收官都不收了,中盘认输。
待诏走下来的时候,脸色苍白,玄武国的正使走上前,安慰了待诏一番,并且说自己设宴招待这位待诏。
待诏谢绝了,说自己有些累了,准备回去好生休息了。
待诏离开之后,众人这才发现,这要拿这银子,难如登天。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林多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乞丐说:“兄台,可否赏光,去鄙处坐上一坐,喝一杯茶。”
乞丐点点头,林多闻出来之后,等在外面的马车连忙走上前来,上了马车之后,林多闻询问这人姓什么。
“小生刘叔甫,不知道这位相公如何称呼?”
林多闻说了自己的名姓,刘叔甫听了之后,诧异说:“侯爷,是小的失礼了。”
“无须多礼,刘兄弟棋艺不错,这一次莫非也是应诏而来?”
听到这话,刘叔甫就忍不住怨恨地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刘叔甫是陇右府的人,棋艺在他们当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因为刘叔甫没有依附权贵,所以一直落魄。
这诏书下了之后,刘叔甫也毛遂自荐过,但是知县因为他没有后台,拒绝举荐刘叔甫,因此刘叔甫只能独自来京城,看有没有机会进入棋院之中。
林多闻听了后,叹息一声,说圣人一直要选贤举能,但是到了这地方上,却屡屡不能实现圣人旨意。
刘叔甫说是,多少贤才,若是没有一个好出身,就没有机会获得晋升的机会。
林多闻也不准备多说什么吗,等到了家中,让人招待刘叔甫洗漱,换上新衣,用了午膳。
吃完午膳,刘叔甫和施不疑开始对弈,这两人可谓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杀的不亦乐乎。
最后两人以平手结尾,施不疑说若是以前的自己遇到了刘叔甫,只能失败的一条路。
刘叔甫说这局是施不疑承让了,自己应该是输了。
林多闻笑着说他们这之间胜负问题不大,他们只要能胜过秀策就可以。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神情严肃起来,施不疑对着林多闻说:“侯爷,就今天这一局看来,我的胜算不足三成。”
刘叔甫说他也是如此,除非秀策下了昏招,那么自己还有机会。
见他们两个没有信心,林多闻有一些为难了,询问他们是否需要什么帮助,自己能帮他们的话,就一定鼎力帮助。
两人说没有办法,这棋力不是一两天就可以飞进的,若是一年之后,两人倒是有信心在林多闻的帮助下,胜过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