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才难办了,我母亲最厉害的,不是他的武器,而是她的眼泪。”
魏思思还没有来得及解释,魏夫人哭着说:“思思,你知道你父亲生平有三件得意的事情,这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书院,第二就是他的书,最后便是你这个聪明的女儿。他就算到了死,也记挂着这三样,他将这三样交给刘歆,是希望他能够继承他的遗志,而如今你们这样,和书院闹翻了,你看看你,半夜三更,又是拔剑,又是动手的,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心中都不忍心,我都不知道到时候你父亲问起来,我应该怎么回答他才是。”
“母亲,你说的没有错,但是若今天女儿不拔剑,不动手,这刘歆一个文弱书生,如何能够离开这里。他在我们家不偷不抢,不坑不骗,如今他这只大鹏,想要扶摇而起,一飞冲天,去参加大比。我们怎么能为了一点私心,将他困在书院之中。若是父亲还在的话,对于刘歆今天的所作所为,他是支持的。而且刘歆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路上的猛兽都没有害了他的性命,如今却埋骨书院之中,娘亲,你于心何忍呢?”
魏夫人看着刘歆,对着刘歆说:“刘歆你和我说,你是执意要走吗?”
“是的,还请夫人原谅,你的大恩,只能来世再报了。”
魏夫人听到这话,拔出发簪,然后对着魏思思说:“既然如此,接下来这物,你们走吧。”
魏夫人用打暗器的手法,将发簪插在了魏思思的头发上,魏思思脸一红,将发簪取下来(虞朝未婚女子一般不插簪上)。
魏夫人让开一条路,传音给魏思思说:“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魏夫人让魏思思离开之后,三人从后门离开。
这才踏出后门,魏思思就被姥姥一拐打的摔倒在地上。
刘歆见到魏思思被打到在地上,呵斥姥姥说:“住手,你这算哪门子的姥姥,简直像一个疯子。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有这样对待自己外孙女的。你如此不顾祖孙之情,还谈什么忠臣孝子,贼虞君魏。”
魏思思将刘歆拉开,对着刘歆说:“不要说了。”
姥姥再次一拐杖打了过去,魏思思再次倒在地上,刘歆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将魏思思扶起来,然后对着姥姥说:“你到底要干什么,这里是书院,可不是江湖好汉的杀人场。”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老身管自己的孙女,难道还要你在这里喝三呼四。你要是再多嘴,姥姥这一拐,就送你去西天。”
这时候魏府的女眷出来,抱着姥姥,对着姥姥说:“女大不中留,姥姥,他们既然要走,就让他们走吧。”
姥姥一时间无法行动,从衣袖里面甩出一把金豆子,魏思思也将金豆子抓入手里,对着姥姥磕了三个响头。
“你还磕什么,快走吧,快走吧,我们魏家庙小,容不下你这一尊大佛,你快走吧。”
魏思思一行人离开之后,姥姥对着自己外孙媳妇说:“好了,你们抱着不累,我自己还累。”
魏毅原妻子说:“姥姥,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动了真火,到时候压不住吗?”
“动了真火,老身真的动了真火,你们几个难道还拦得住吗?唉,这小子真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
桃红这时候小声说:“姥姥,你放心,四小姐总是会回来的。”
“回来,回来干嘛?我巴不得她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如今虞朝这网越来越密了,如今所谓的大儒,不是当官就是病逝。看着吧,不出四五年,我们这书院也会有灾劫。到时候,你我是否能活着,还两说。”
姥姥说到这里,看着书院,叹气说:“虞朝的厢军,能围剿鸳鸯湖,也能围剿继贤书院。那个书呆子留在这里,连杀一个够本都做不到,还不如早点走了,至少这样,他能为我魏家留下香火,为书院留下一点传承。”
这时候魏夫人走出来,对着姥姥说:“刘歆这人外柔内刚,他迟早也会惹出祸事来,希望到时候,上天保佑,他能够逢凶化吉。”
“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谈吧,如今我们应该做什么。”魏毅原对着姥姥说。
魏夫人笑着说:“我原本是想让刘歆进来,给姥姥你解闷,没有想到那书呆子,进来之后,天天看书到两更,害的我们事情都做不成。如今书院的银粮也都不够了,是时候去找管家要一些了。”
众人一笑,然后换上了夜行衣,三天之后晚上二更的时候,他们就背着银粮回来了。
这书院的书生没有生计,又没有朝廷拨银救助,要维持下去,自然是靠这个门路。
他们一家人只要选准一个县令,然后乘着夜色,将银两给拿出来就是了。
这些县令丢了银两之后,不敢明说,只能让捕快查,这些捕快哪里会知道,银子被书院给盗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