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万象为宾客,也只有张于湖这种状元才写的出来,普通落魄文人,哪有这般魄力。”
虞慧儿赞赏了一下词,然后又夸奖了皇帝,说皇帝的草书,就算怀素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皇帝只是笑着说:“可惜,老夫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很少能弹琴下棋,写书作画。上天让老夫事事比人强,但却没有让老夫的儿子比我强。”
虞慧儿劝说:“老丈,这你儿子若是有你一半的水平,就足以当一个名儒了,你又何必要求这么高呢?”
皇帝一时愣住,心中转过万千过念头,思索了一番说:“罢了,今天如此高兴,谈这些大伤风景,大伤风景。”
皇帝也不谈这些,谈今论古,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凡是文雅之事,他无所不知,无所不精。虞慧儿心想这人都说魏白云是当世第一大儒,最为博学,如今看来,这位吴老丈,才是硕学之士。
虞慧儿衷心佩服说:“吴老丈,小女子虽然没有多少学问,但是也听出,老丈你学问高深,恐怕当今,以博学而论,你便是状元了。”皇帝哈哈哈笑着说:“不过看了一些闲书而已,老夫十六岁之前,除了看书之外,就再无他事了,就算十六岁之后,也只能整日看书。”
说到这里,皇帝再次说:“古人说做学问难,只是苦于没有名师和典籍,而老夫恰恰两样就有,方才觉得做学问不难。不过老夫不愿意做一个寻章摘句的书架子,老夫学的就是修齐治平,经世济民之道。”
说到这里,虞慧儿开口说:“不知道老丈你当官没有?”
皇帝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垭口一笑,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问他这种问题,皇帝笑着说:“官有什么好当,就算让我当皇帝,老夫还嫌那龙椅太硬。”虞慧儿听到这话,喜上眉梢,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以吴老丈你这一身才学,不为朝廷所用,若是朝廷任用你当三司,也不会这么乱。”
听到这话,皇帝询问说:“听姑娘的语气,对于朝廷一直有所不满。”
“是的,在老丈面前,我虞慧儿也犯不着说假话,这朝廷昏庸,所任用的多是佞臣,奸臣。至于那些勋贵,个个欺压百姓,百姓敢怒不敢言。”
“嗯?不知道姑娘认为什么是忠臣,什么是佞臣。”
虞慧儿朗声说道:“我师尊说了,先治国后忠君,便是忠臣,这要是先忠君后治国就是佞臣,就好比通缉我这个知府,他明明知道我是冤枉的,却不敢得罪万全伯,这就是先忠君,先忠上,然后才治国。”
“姑娘这个忠佞之分说的好,这能治理天下的,也必然会忠,若是只知道听话,不会办事,这听话也是要打一个折扣。”皇帝说到这里,岸边突然传来喊杀声,皇帝不悦地看了看赵甲,赵甲吓得跪在船上,不住的磕头。
虞慧儿疑惑地看着皇帝,皇帝笑着说:“他这是劝老夫早点避开,免得受到无妄之灾。不过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那么我们那在这里等着吧,想必那些暴客,也不会来湖中抓拿老夫。”
赵甲听到这话,也识趣地说:“老爷,暂且等一下,想必这些人很快就会离开。”
“我有些困了,老夫先休息,赵甲,等船靠岸了,你就去将琴还了,然后把行囊带来就是了。”
赵甲等人连忙让船家将烧好的水拿来,一些人侍奉皇帝洗漱,一些人在船里布置床铺。
准备好之后,皇帝和衣而睡,几位侍卫也将披风取下,搭在上面,免得皇帝着凉。
这时候虞慧儿看到皇帝在睡前放了两枚豆丁大小的玉,心中暗自吃惊,这个习惯她师尊也有,这是个玉叫做瑱,又名充耳,是一个礼器,以前是是系在平天冠上的,后来贵族之间也用,这个充耳一是可以挡住声音,让人安静入睡,而是免得虫子爬进耳朵里面。
贵族里面用充耳的人也不多,主要是这个东西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很多贵族大院到了晚上都是禁声的,自然不用充耳。用充耳多是世家大族遗留下的一个习惯。
她会想今日种种,心中倒是有一个猜测,姓吴的大姓就自有那家,而且吴常乐说自己又不愿意当官,这个很明显就是怀化吴家的人。
怀化吴家和当今圣人的矛盾,天下不少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