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甲恭敬说了一声诺,然后离开这里,那个女子坐下来,对着皇帝说:“唉,这位老丈,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棺材没有见到,就先把眼泪流了,那岂不是亏本了。姑娘,你若是不忙,吃了弓鱼再走,这弓鱼可是稀缺的很,老夫虽然吃过,但都已经死了,这鱼就要吃一个鲜,死了就没有多大意义了。”
“多谢老丈,既然老丈你不信的话,那么本姑娘遇上这件事了,就只有管到底了。老丈,实不相瞒,小女子可是朝廷钦犯,如今也坐在你面前。你看着上面,画的是不是本姑娘呢?”
听到这话,侍卫刷的一下子六把宝剑同时出鞘,剑尖同时指着这女子的各处要穴,只要女子稍微有所动作,侍卫就要在她身上留下六个透明洞窟。
皇帝摇头说:“收起来,不用大惊小怪,嗯嗯,这画师水平不行,如此一个天香美人,却化作平凡村妇,真是让人可气,可气。”说着皇帝将这张大索令给撕掉,然后说:“上面还没有写姑娘芳名,不知道姑娘是否可以说说呢?”
“虞慧儿。老丈你呢?”
皇帝笑着说:“吴常乐,口天吴,常乐我净的常乐。姑娘这名字倒是和我有缘。”这虞是吴字加了偏旁,慧和常乐也算是佛教名词,这两个要说有缘,勉强还是算的上。
虞慧儿听到这话,叹气一声说:“若是可以,我不愿意自己姓虞。”
“既然不愿意姓虞,那就改一个就是了。”皇帝满不在乎地说着,接着补充说:“不知道姑娘你准备姓什么,就算姓姚,姓孔,只要你高兴,改了就是了。老夫唯一不明白,像姑娘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成为朝廷钦犯。”
虞慧儿将事情原委说了出来,原来过年之后,她见白车晋等人还没有回来,于是就东上前去找白车晋,没有想到到了这继圣府,遇到了那个万全伯的儿子,这位小伯爷狗改不了吃屎,准备强拿下她,结果被虞慧儿教训了一顿,于是虞慧儿就成为朝廷的钦犯。
因为画师画的图和虞慧儿容貌相差太大,所以这几天虞慧儿才没有被抓住,虞慧儿想到自己现在是钦犯了,前去白车晋等人会给白车晋带来麻烦,回去也会被同仁药铺带来麻烦,前也去不了,退又退不去,只能在这里瞎逛着。
皇帝听到这话,笑着说:“万全伯,老夫听说他可是一个道学先生,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的道学生,想必孔孟复生,程朱再世也要打他一个大嘴巴子。姑娘,原来你这钦犯是这样来的,在老夫看来,你已经不是钦犯了。”
说着,这边菜也上来了,皇帝闻了一下,赞赏说:“不错,不错,老掌柜,你活计厨艺不错。”
“不是小老儿吹嘘,内子清蒸这弓鱼三十年,这全天下,没有谁比她更懂得处理这弓鱼了。”
皇帝笑着夹了一口尝尝说:“不错,不错,这倒是不错。一枚金叶子能吃到这么美味的弓鱼,也算值得了。”
说着,皇帝再吃了两口,一个侍卫递过手帕,皇帝擦嘴之后,就放下筷子了。
虞慧儿见到这个情况,询问说:“老丈,你不吃了吗?”
“够了,少食养生,我们这些老年人宁愿多吃几顿,也不能吃得太饱。你吃就是了,不用理会我这个老家伙。”
虞慧儿也没有谦虚,她见到这个吴常乐,总是感觉有一种亲切感,至于为什么感觉到亲切,她又说不出来。
吃完之后,两人走出茶楼,皇帝走到湖边,披襟岸帻,这时候一阵风吹过,皇帝高声说道:“快哉此风,快哉此风,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说完皇帝吟诵宋子渊的《风赋》,声音慷慨激昂,不似一个老人,而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吟诵到一半的时候,皇帝手舞足蹈,如同临空而舞,说出洒脱自在。
虞慧儿生平也算见过不少怪人,但是向吴常乐这种,她还是第一种见到,有些人洒脱,她能感受到,是一种故作洒脱,而眼前这人,是真的无拘无束,随心而行。
皇帝舞着舞着,拔出腰间的宝剑,唱起了大风歌。
虞慧儿见到这剑招,不由一笑,这人剑法稀疏平常,甚至都不能叫剑法。
不过那把剑却是宝剑,虞慧儿可以看出这是一把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剑。
虞慧儿不由好奇这人的身份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