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奴婢觉得能。”王安稍一沉吟后确定地点了点头。
“何以觉得?”
“若不谈战略,奴婢觉得他们两个本就是一路人,很般配。”王安道。
李太后却摇了摇头,幽然而叹:“当初我还觉得她与钧儿十分般配呢。”
“……”王安顿时接不上话了,这话让他怎么接?也不敢往下接啊。
彼此沉默片许,王安偷偷抬头看了李太后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发现李太后正在默默流泪。
王安又紧张起来,忙问道:“太后娘娘,是不是奴婢说错话了?”
李太后摇头:“不关你的事儿。”
王安弱弱地道:“那太后娘娘为何忽然哭了?是不是想念番王爷?”
“如果当初我不答应镠儿即位,钧儿就不会被贬为番王,也就不会死……说到底我这做娘的也有责任啊!”
说着李太后眼泪流得更快更急了。
王安抚慰道:“太后娘娘不是为了大明的繁荣昌盛与苍生福祉吗?天下官民都会念太后娘娘的英明。这次太后娘娘微服来台湾,想必也已经感受到了这里的人对您的尊敬与热情。”
“可有什么用?害死自己儿子……”
王安又劝:“娘娘千万不要自责,奴婢说句太后娘娘不爱听的话,番王爷但凡争气一点,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怎么能怪太后娘娘呢?”
“你们是不是都觉得他死有余辜?”李太后忽然抹了一把眼泪。
“太后娘娘,那倒不是,只是奴婢以为责任在番王爷,与太后娘娘、万岁爷以及台湾领土上的将士无关。”
顿了顿,王安接着道:“奴婢能体会得到太后娘娘心中的悲痛与内疚,但事已至此有什么办法?太后娘娘不是安慰王妃与马将军都得往前看吗?”
“回京不要告诉皇上说我哭了。”李太后又揩了一把泪水,提醒道。
“太后娘娘,奴婢可以不说,但以万岁爷的聪明,奴婢都能看出来太后娘娘心中的悲伤,万岁爷岂能看不出?太后娘娘不想在万岁爷面前表现出来,万岁爷恐怕也只能装作看不出来。奴婢觉得没必要,母子连心,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呢?若彼此之间小心翼翼反而忌讳。”
李太后又诧异地望着王安,感觉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公公,居然又一次说到她心坎儿里去了。
对呀,母子连心,为什么要隐瞒情绪活得小心翼翼的?
“太后娘娘,有什么话不妨对万岁爷明言,万岁爷是您的儿子,您是万岁爷的亲娘,彼此都能理解对方,奴婢以为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交流的。”
李太后点点头,但泪水依然不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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