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么时候有时间也该带着太后、皇后、淑嫔去看看呀!”
“万岁爷只要想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周佐怂恿道。
“你说得简单,朕哪能随便走动?”朱翊镠越来越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起初坐到皇帝的位子上还不经意,时不时地还要出去一趟。
后发现出宫一趟动用太多人力,折腾自己更折腾别人,还是少出宫好,他省心别人更省心。
“朕虽九五之尊,现在也看透了,除去天坛祭告天地与先农坛示耕祈雨,平常也不能随便离开这紫禁城。”
“奴婢倒是觉得万岁爷应该多出去走走。”周佐小心翼翼地道,“天下百姓都说万岁爷登基后,以人为本,百姓高兴得不行,可到底高兴成什么样儿,万岁爷恐怕也不是很清楚吧?”
这话说到朱翊镠心坎儿里去了。
他抬头看了看午门的方向,不无艳羡地感慨道:
“是啊!朕说起来是皇帝,好像天下都是朕的,但真正属于朕的,只有紫禁城这块儿地方。很多时候还不如你,可以自由出入紫禁城。”
周佐虽然羡慕皇帝的至高无上,但对他这种“画地为牢”的生活,也颇为同情。感觉朱翊镠还好一些,尤其原来的朱翊钧,哪有多少自由?
所以,听到朱翊镠这番感慨时,周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感触颇深地点了点头以表示配合。
“走吧,随朕去慈庆宫。”
感慨归感慨,但朱翊镠想得开,也没有纠结于此,毕竟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尊荣,当然会相应失去一些东西,不可能样样都占着呀!
朱翊镠抱着均瓷花盆,兴高采烈地带着周佐向慈庆宫走去。
周佐是乾清宫的掌作。
慈庆宫的掌作叫作黄锋,是一位忠厚老实的太监。见朱翊镠来,忙铆劲儿喊道:“万岁爷驾到——”
陈太后正与侍女们一起打麻将,听见禀报声,正欲放下麻将迎接,见朱翊镠抱着一只花盆进来了。
“母后。”
“镠儿怎么来了?”
“孩儿见御花园这朵绿芍药开得甚是美观,特意去棋盘街买了一只均瓷花盆栽上,给母后送来了。”
“镠儿有心了!”陈太后接过来,笑得合不拢嘴,“这花真美丽!”
“母后,花固然美丽,但孩儿觉得重点是花盆,神垕出土的均瓷。”朱翊镠洋洋自得地介绍道。
“均瓷是好东西啊!”陈太后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花盆,问道,“让镠儿破费,又花了不少银子吧?”
“母后,你猜。”
“母后也不懂,反正只觉得好看。”
“孩儿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买的。”
“这么贵呀?”陈太后一副心疼样儿。
“母后,孩儿不缺钱的。”
“那也不能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好,孩儿谨遵母后的教诲。”
“说吧,为什么忽然给母后送礼?”
“母后就是快人快语,孩儿喜欢。”朱翊镠咧嘴一笑,说道,“还真有一件事儿需要母后帮忙。”
“老黄。”陈太后喊了一声,将绿芍药交给慈庆宫掌作。
黄锋接过花盆端详着左看右看,又用手摸了摸,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微微摇头,纳闷儿地走开了。
目光都在朱翊镠和陈太后身上,这时候谁也没有在意黄锋。
“镠儿,要母后帮你什么忙?”
“请母后像娘一样,搬去翊坤宫里住一阵子,好吗?”
“这……”陈太后稍有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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