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徐秉正接任归德府知府后,感觉归德府的精神面貌倒是焕然一新了,可对破案似乎并无多大帮助。
朱八戒是个坐不住的性子,这阵子他感觉很是无聊。
“岳父大人,案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破啊?”这天他又焦虑地问道。
王象乾自始至终稳坐钓鱼台似的永远不慌不忙,还开玩笑地回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要三五年吧?”
“多少?”朱八戒一愣,“三五年?”
“眼下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呀,商界刚整顿完毕,接着才是政界。”王象乾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政界不知比商界要难多少倍呢。商界再厉害,他们终究需要依附于政界。看收拾一个何希周费了多大力气就知道了。咱既有张金河那样的内应,又有东方叔侄、王大锤那样的外援,可最终咱也只是扳倒何希周,案子仍然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岳父大人加把劲儿吧,”朱八戒恳求中带着鼓励,“三五年时间太长了,虽然师祖说如果破不了案,两年之后我一样可以回京,但两年时间也很长啊,眼下我已经感觉待不下去了。”
“要不,你先回京吧?”王象乾提议道,“这边有王大锤与东方叔侄保护我,安全应该不成问题。”
“那不行。”朱八戒当即摇头,“案子没破,我不能回京,否则就是没有完成师祖交给我的任务,那回京后不仅要受罚,还做不成御前侍卫。”
“既然知道,那乖乖在我身边待着。”
“可我感觉很无聊,为什么岳父大人看着一点都不呢?”
“与你说了,有时间多读书,可你就是不听。”王象乾无奈地摇头。
“我真不是读书的料,一看书就想打瞌睡,估计书看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那你真不配做我女婿,我女儿也不会喜欢你这种莽夫。”
王象乾不客气地说道,一来是为了他女儿,二来也是因为与朱八戒熟了所以说话肆无忌惮。
“那可不一定哦。”朱八戒不以为然地道,“岳父大人又没问过你女儿,怎么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兴许与我一见钟情呢?天下间的夫妻又不是非得男才女貌门当户对,要这样,那优秀如师祖这辈子就讨不到老婆了。”
王象乾没有搭话,心想,朱八戒这家伙看似懵懵懂懂,但有时候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倒有几分真知灼见。
“岳父大人,你女儿到底叫什么?告诉我名字也没啥子吧?”
朱八戒叫了这么久的“岳父大人”,可连王象乾女儿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搞得东方渐与王大锤经常取笑他,问他到底喜欢人家什么?
而每当此时,朱八戒总是骄傲地回复两个字:感觉。
至于喜欢什么,他哪说得上来?暂时的一切,都还只是停留在想象中,反正就是感觉喜欢。
无数次问王象乾,可王象乾死活不告诉他女儿叫什么。
然而,还是阻挡不了朱八戒锲而不舍永远不厌其烦地追问。
王象乾习惯了不搭理。
朱八戒也习惯了王象乾的不搭理。
两人正说着,见东方渐进来了,禀道:“钦差大人,徐知府来求见。”
“来得正好,请。”王象乾正想找徐秉正聊会儿。
东方渐很快便将徐秉正引进。
“钦差大人,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徐秉正一来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只是也没有立即告知是什么消息,而是先看了旁边的东方渐一眼。
东方渐是个明白人,当即退下。
“我是不是也该回避一下呢?”朱八戒似乎也意识到了,识趣地笑问。
“我看不必。”徐秉正摇头,继而压低嗓子对王象乾说,“钦差大人,刚收到上级指示,要暗中缉捕保定伯梁家人。”
“缉捕保定伯梁家人?为什么?”王象乾敏锐地问,“与归德府案子有何关联?”
“钦差大人,反正上面消息称,保定伯梁世勋有个弟弟梁世燊,在京城生意做得很大,与陛下曾有过节。所以,在陛下登基即位之后,他们便将京城的生意全撤了,梁世燊与儿子梁赟父子不知所踪,梁世勋也不在保定伯府里,故而有人开始怀疑张静修的孩子被抢一案很有可能与梁家有关,甚至怀疑梁家私下蓄有秘密组织,归德府这边的案子也有可能是他们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