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姐悠悠醒来,发现原来自己被绑着。本就感觉脑瓜儿疼,像是随时要炸开了似的,看见朱翊钧正鼻孔朝天地坐在对面,她感觉越发的头疼。
“报。”一名侍卫跑过来。
“来了?”朱翊钧问,同时坐直身子。
“回王爷,没来。”
“什么?没来?”朱翊钧怒,“没有人通知他王妃被绑了吗?”
“好像有通知。”
“什么叫好像有?到底有没有?”
“有,有……”
“那他为什么没来?”朱翊钧呵斥道。
“卑职也不清楚啊!”
“再去看看。”
“是。”侍卫转身而去。
朱翊钧勃然大怒,还冲王喜姐百般讥讽:“看,人家心里压根就没有你,知道你被绑了,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王喜姐听而不闻,虽然她心里头也在骂:你真可怜,居然要用一个女人做诱饵……可她真的懒得开口,当心已冷绝望时,骂都显得多余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很伤心?”
“他被绑时,你不惜与我作对也要救他;可你被绑时,他居然不理不睬。”
“我就说嘛,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至少我对你还有几分怜惜之心,忍了你好几个月。”
“……”
反正任凭朱翊钧如何责问如何自说自话,王喜姐就是不搭理。
别说开口搭理了,她连抛过去一个愤怒的眼神都没有。
……
王安还悠闲地躺在草地上,和士兵们有一茬儿没一茬儿地唠着。
“你们都支持马将军对吗?”
“当然。”
“为什么不喜欢王爷呢?”
“王爷性情古怪,动不动骂人,可又给不了我们任何好处。”
“马将军就能给你们好处吗?”
“能啊,马将军经常率领我们去海上作战,抢到东西都要分给我们。”
“既是这样,那你们何不直接拥立马将军为台湾之主呢?”
“这我们哪敢呀?除非有皇帝爷的旨意还差不多。”
“哦,倘若马将军敢振臂一呼,那你们敢不敢?”
“什么意思?”
“就是为了台湾的稳定,马将军反了王爷,但不是反万岁爷。”
“那还用说?求之不得呢。”
“你们怂恿过马将军没有?或是有所暗示?”王安一步一步问。
“没有,不敢。”
“眼下台湾的局势我已经看清了,唯有马将军取而代之才是最好的办法。”
“皇帝爷让你来解决台湾的问题,那皇帝爷应该有所指示吧?”
“让我便宜行事。”王安回道。当然不能告诉这些士兵们真相。
“可马将军是个忠义之人。”
“怎么还没转过弯来,忠义只能对万岁爷,又不是对王爷。”
“那马将军也不敢反王爷。”
“你们敢不敢?只要你们敢,马将军与你们一道,自然就没有退路了。”
“敢当然是敢了,就怕皇帝爷怪罪下来,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这个包在我身上。”王安拍着自己胸膛,信誓旦旦地道,“保证万岁爷不会怪罪你们,怎么样?”
“这……”士兵们犹豫。
“你们想想,这样所有人齐心协力与马将军紧密团结在一起,台湾就能稳定发展,你们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了,其实这才是效忠万岁爷的最好方式。”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万岁爷那边我来,马将军这边你们来,咱就是要拥立马将军为台湾之新主。”
“那王爷怎么处置?”
“我看杀了都没关系。”王安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继而还补充道,“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省心。”
“……”士兵们一个个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望着王安都不敢吱声了。
“瞧你们,”王安摆出一副夷然不屑的神情,“我还要回京复命都不怕,你们身在台湾天高皇帝远的怕什么?”
“……”士兵们依然犹豫。
“到底敢不敢?给个痛快话。马将军磨磨叽叽的,你们也是。”
“如果我们敢,现在怎么做?”一名士兵如是般问道。
“立即冲进王府救王妃,杀王爷,然后拥马将军为台湾之主。”
“可既要杀王爷,还救王妃作甚?”
“王妃又没有罪。她是个好人,况且马将军不是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