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渴。”田飞异常谨慎。
“过程是否顺利?被人发现没?”张金河既关心又担心。
“丰汇源里好像有人认识我。”
“这么说你的行踪被暴露了?”言下之意那就更该死。
“大人,但我成功拿到账簿,任务完成了。”田飞理直气壮地道,“至于行踪是否暴露,那是我的事。”
“哦,也是。”张金河点头。约定的确没说这个,他要的只是账簿,账簿到手便算田飞完成了任务。
“那我可以自由了吗?”
“当然。”
“多谢大人!”
“咱得言而有信嘛。”
“那我家人呢?”田飞又问,看得出来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之前说过,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连累你的家人。”
“哦,那就好,多谢大人!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啊,门开着。”张金河痛快地一抬手。
“告辞!”田飞躬手,转身。
刚走到门口,冲进来两个人,一个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地,另一个提剑冲着他胸口猛地就是一剑。
这两个人正是他的心腹,也就是当晚值守监牢的两名狱卒。
“大人,你……”田飞的胸口上血流如注,当即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我告诉你,死也是一种自由。”张金河道,他走到田飞身边,接过那名狱卒手中的剑,对田飞说,“再告诉你,人生旅途,许多人闯进你的生活,只是为了给你上一课,然后转身离去。”
说罢,对着田飞胸口补了一剑。
田飞当即气绝身亡。
“这小子还挺机灵的,居然给他准备好茶,他不喝。”一名狱卒说道。
“人生就像炭笔,刚开始很尖,但慢慢地就被磨得圆滑了。不过等到太过圆滑时,就差不多又该烧该削了。”张金河感慨地对两名心腹狱卒说。
“多谢大人又给我们上了一课。”两名狱卒异口同声地道。
“将他的尸体埋到后山,算给他一个全尸,然后你们离开归德府,这里是两万两银票,你两个一人一半。”
张金河一手将银票递给两名心腹狱卒,一手将田飞怀里的字据取出来,然后一把火烧掉了。
“多谢大人!”
两名狱卒接过银票,拿着布袋裹住田飞的尸体去了。
就这样,归德府从此不再有鼓上蚤田飞这一号人。
在张金河眼里,反正该死——死又何尝不是最大的自由?
此刻被王象乾问及,张金河内心又增添了一分紧张,就好像自己的心事儿被王象乾看穿了一样。
“你说实话,是不是将田飞杀了?”王象乾鉴貌辨色地道。
“他本该死。”张金河回道。这样的回答等于是承认了。
“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狠,何希周注定斗不过你。”
张金河也听不出来王象乾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反正他径自说道:“何知府太贪,又不识时务,卑职多次劝他,可就是不改。钦差大人来归德府后,卑职又多次劝他与钦差大人坦诚交代,可他就是不听,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这番话时,张金河似乎忘了在王象乾尚未来到归德府之前,他几次给何希周出主意让敷衍式地对待钦差。
“你只知何知府贪鄙,却不知归德府案子的始末对吗?”王象乾又问。
“回钦差大人,杀锦衣卫那案子的事卑职真的毫不知情,不然早对钦差大人坦诚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要是知道我还等什么呢?”张金河信誓旦旦地道。
王象乾点点头,这个他倒是相信。
正当这时,东方渐跑进来禀道:“钦差大人,何希周知府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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