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严永凡屁颠屁颠地去了。像所有文官一样,在他眼里,宛平县不爆发动乱就算试点成功。
……
……
“分给我们田地有什么意义?”
“就是就是,我们又不会种。不让抵押,不让出卖,又没人愿意租种。”
“这是要逼死我们的节奏吗?”
“想当年意气风发征战沙场,如今老了,不中用了,回乡处处遭人冷眼,朝廷也来欺负咱们,他娘的!”
“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
“待分完田地,倘若没有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看老子是不是吃素的!”
“……”
宛平县一堆又一堆的退伍军人,就像这样聚在一起抱怨。
前两天也是因为这事儿,他们还差点与锦衣卫干起来了。
幸好王家屏及时赶到,不然恐怕会酿成一场流血冲突事件。
可这件事王家屏并没有反馈到朱翊镠那里去。即便朱翊镠特意问,他也没有说。
原本在他看来,由一位阁臣去监察宛平县的试点改革,就有点“大材小用”的感觉。
倘若连这样一件事都处理不好,那他认为自己这位阁臣太失败了,因此并没有“劳烦”朱翊镠。
然而到底如何解决,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
正琢磨之际,看见驸马回来了,王家屏忙迎上去。
“驸马,不知皇上问及什么?”
“退伍军人的事儿。”
“是吗?”
王家屏一则以喜一则以惧。喜的是皇上问及,想必有办法解决;惧的是为什么皇上问及?难道是因为他没说,然后才问的驸马吗?
“奇怪,王先生没有提及退伍军人与锦衣卫冲突的事,我也没说,小舅子咋就突然问起这个呢?”
“驸马忘了还有东厂吗?”
“我看不是。”严永凡摇了摇头,“这事儿我刻意交代过厂卫,暂时别捅到小舅子那里去,东厂的人不可能这点面子都不给我。”
继而,严永凡又喃喃地道:“小舅子好像坐在宫里,真的能知道天下事,简直太神奇!”
“那皇上到底怎么说的呢?”王家屏关心的重点是这个。
“先让统计出宛平县所有服役超过三年的退伍军人。”
“目的何在?”王家屏追问。
“小舅子的思维谁能摸得清?反正他是这么吩咐我的。”
“皇上是有什么妙策吗?”
“谁知道呢?咱只管照做便是了。有小舅子出马,咱不用操心。”
“看来皇上知道我们为此事犯难。”
“这个确实,原本我与王先生都觉得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可经小舅子一番提醒点拨,忽然觉得很严重,全国退伍军人可不少呢,万一联合起来闹事儿,那问题就大了,他们都是急脾气,可不比温和纯良的百姓。”
“那是。”
“走,咱依照小舅子的旨意,赶紧吩咐人手去统计,然后选定一个时间,将退伍军人全都集合起来,届时小舅子要亲临。”
“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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