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修沉默,好像能感觉到刘守有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保定府封城六日导致怨声载道,已发生多起聚众抗议。这会儿又有上万民众冲到知府衙门前抗议示威,要求即刻解封,熊知府被逼无奈当众下跪,所以我担心这样下去对保定府的官员,对保定府的百姓都不公平。我与你张家的关系无需多说,想必这也是为什么皇上派我来追查此案的原因。我当然希望能尽快找到你们的孩子,只是保定府的官员和百姓已经受不了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刘叔的意思是让熊知府立即解封保定府?”
“孩子还没有找到,这时候我说,你们说,熊知府都不敢点头,只有你们请皇上下旨。”
“我们的孩子已经找不到了吗?不用找了吗?”秦涵茜的眼泪似乎早就已经哭干了,这会儿竟一滴眼泪也无,看似平静,又木然。
“不,我会继续留在保定府追查,只是请求皇上下旨解封保定府,否则我担心会出大乱子,相信这也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结果。”
“……”张静修看了秦涵茜一眼。
“……”秦涵茜极力忍住泪水。
“即便解封保定府,这件案子也不会结束,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帮盗匪。”刘守有咬牙切齿地道。
“让老大下旨解封吧?”张静修将秦涵茜揽进怀里,以征询的语气。
“我的孩子,可怜我的孩子……”秦涵茜一边点头一边喃喃地道,终究还是没忍住,扑到张静修怀里泪水直流。
……
……
宛平县今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比过大年还要兴奋。
无它,只因百姓一定要庆祝并记住这个伟大的日子。
要分田地了。
而且人人有份。
真个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阁臣王家屏早早到了宛平县衙。依朱翊镠之意,他从户部兵部各抽调一名郎中前来监督视察。
以王家屏如此之高的职位,可见朝廷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驸马严永凡、县令徐秉正、县丞吴善言都是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准确地说是他们昨晚一晚都没睡。
既兴奋又紧张。
看到老百姓欢天喜地载歌载舞,他们很开心。
然而有开心自然就有不开心的,那些豪强权势大户人家,或者说超出平均田地数额的人家,一个个眼若喷火,憋着一肚子气儿,感觉随时随地会跳起来与人拼命。
所以他们也紧张,怕在分田地的过程中还是会有人跳出来闹事儿。
至于田地如何分法,朱翊镠早已作出指示,并与宛平县官员达成一致:依据所在区域,将宛平县划分为若干个乡镇,再把乡镇划分为若干个村子,然后再一个村一个村分。
谁得上等田地,谁得下等田地,以抽签来决定,抽到什么便得什么。倘若抽到的是下等田地,去朝廷领取番薯与马铃薯物种,算是补偿。
这个方法还是比较公平的,所以普通百姓也都没有怨言。
毕竟有总比没有要强,况且以后不是还要打乱再分吗?
……
……
宛平县分田地的第一天,也就是距离张金庸被抢走的第七天。
一前一后共有两名锦衣卫,从保定府飞马疾驰进京觐见。
自然都是刘守有安排的。
而且是刻意安排。本来只需一名锦衣卫回京传信即可,他却有心分为两波分别向朱翊镠传递消息。
“报——”
刘守有派回来的第一名锦衣卫在冯保的引领下觐见朱翊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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