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除王喜姐她们那些女子,朱翊钧越来越不受待见了。
可无论是马栋还是邱橓,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至少不是理想状态。
还得依靠朱翊钧的觉醒。倘若朱翊钧不振作,那下面这些人太吃力了。
可朱翊钧什么时候能收心振作起来呢?谁也不敢说,甚至不敢抱希望。
马栋与邱橓几次会面商议,只可惜商议来商议去,也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最后还是只那八个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遇到朱翊钧,这是他们的命啊,不然让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来时就已经想到了很难,但没想到最难的,居然是与朱翊钧的相处。
……
王喜姐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她明显感觉到了这种状况。
这天朱翊钧又喝酒麻醉自己。
王喜姐一把躲过他手中的酒杯,苦口婆心地道:“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给我,把酒杯给我。”朱翊钧当即脸色一沉不高兴,但忍住了没有发火。
这是得益于王喜姐这阵子对他的悉心照料与不离不弃。
若是放在当皇帝那会儿,朱翊钧这时候还不得暴跳如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朱翊钧当皇帝时,王喜姐断不敢夺他酒杯。
此一时,彼一时。
王喜姐心疼地道:“王爷,你到底想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朱翊钧冷笑道:“你让我怎么办?这里一无所有,又不提供经济支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还能做什么?”
王喜姐也不是第一次说了。
每次说时朱翊钧都是这个态度。
好在王喜姐脾气温和,不急不躁,总是心平气和。
“王爷要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将镇守这里的将士与官员当作自己的亲人才行啊,王爷不仅自己消沉,还动不动拿他们出气,让他们的心都凉透了。王爷你想想,如今还有几位官员敢向你汇报工作了?再这样下去,王爷可曾想过后果吗?”
“我的心已死,管它什么后果?把酒给我。”
“王爷的心死了,可人还活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朱翊钧凝望着王喜姐问。
“王爷这样颓废下去,就不怕没命了吗?”
“谁敢杀我不成?这里本王最大。”朱翊钧好像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是王爷,台湾是他的藩地。
“王爷,死其实很容易,难的是还活着。我们都还年轻,为什么要自暴自弃而不活出人样呢?”
“哼,活出人样又怎样?还能当皇帝指点江山吗?”
“王爷,大明皇帝只有一个,可朱家子孙成千上万,难道非要当皇帝才叫活出了人样吗?这么多人跟随王爷前来台湾,王爷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着想要对得起死去的同胞。王爷这般消沉,让下面的人怎么办?”
“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朱翊钧跳起来从王喜姐手中抢走酒杯,又咕咚咕咚地喝,就像喝水一样。
“真是无可救药!”
王喜姐气得甩手而去。不得不去挑战世俗礼仪,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主动跑去找马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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