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宣努尔哈赤进宫觐见。”
朱翊镠得知朱翊钧海上遭遇海盗袭击的消息琢磨了一会儿后决定道。
很快努尔哈赤来了。在朱翊钧还是皇帝时,努尔哈赤便进宫觐见过,所以皇宫于他而言不算陌生。
“徒儿拜见师父。”
“起来吧。”朱翊镠抬手赐了座。
“不知师父紧急召见徒儿进宫有何要事?”努尔哈赤坐下后问道。
朱翊镠也不转弯抹角,直承道:“番王前往东番,海上遭遇海盗袭击,随行人员伤亡惨重,以番王的性子,恐怕不敢继续前行了,所以师父想派你南下支援他们,马上动身。”
努尔哈赤稍有疑虑,“师父,从京城去往东番路途遥远,待徒儿赶过去,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师父当然想过这个问题,但还是担心他们会再次遭海盗或倭寇的袭击。此去师父给你两道手谕,一道是可随便投宿停留沿途的任何驿站,一道是可调动福建大军。”
努尔哈赤点点头,但仍有疑虑,问道:“师父这么做,就是为了确保番王爷的安全吗?”
“嗯。”
“徒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不必见外。”
“但恳请师父不要责怪徒儿。”
“好。”
“徒儿本以为,当师父取而代之登基即位为帝,便不给番王爷一条出路,毕竟番王爷十分憎恨师父,可谁知师父还是没有将番王爷处决,而是兴师动众要将他送至东番。如果途中果真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更好?”
“你的意思是,让那些海盗或倭寇将番王杀害更好对吗?”
“徒儿正是这个意思。”努尔哈赤拱手作揖,“请师父不要责怪徒儿。”
“师父知道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可师父已经答应两宫太后,一定要将番王安全送至东番。如今番王海上遭遇海盗袭击,师父不能不管不顾。可无奈路途遥远,师父以最快的速度下旨让福建那边支援,也不过八百里加急,还不如让你亲自跑一趟,师父更放心呢。”
“师父觉得可行,那徒儿去便是了。”
“此行定当十分辛苦,如果能追上番王他们,兴许还会与海盗或倭寇发生激战,你要做好准备。”
“徒儿明白。”
“那你即刻动身吧,师父给你两道手谕,待你回京后便可以回建州,而不必继续留在得时学院任教了。”
“师父,可两年之约还没到呢。”
“算了,建州那边也需要你,待你回建州后,师父会协助你统一女真。”
“多谢师父!”这也是努尔哈赤一直惦记着的事情。所以一提到统一女真,他兴奋的神情便跃然脸上。
“去吧。”朱翊镠一抬手。
这样,努尔哈赤拽着两道手谕,当天就疾速离京南下了。
其实,以努尔哈赤的聪明劲儿,也能明白朱翊镠的心意,先且不管他赶过去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至少能够向世人表明朱翊镠是关心大哥朱翊钧的,且一直在履行自己的诺言。
……
就在努尔哈赤南下的第二天一大清早,胡逸仙抵京了。
朱翊镠刚用完早膳,便听周佐禀报说,胡逸仙被挡在宫廷之外。
毕竟不是谁想入宫都可以的。
在宫廷侍卫眼里,胡逸仙只是闲云野鹤一个,哪有资格觐见?
对于胡逸仙的突然进京,朱翊镠还是有点诧异,忙吩咐侍卫放行,以为江陵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