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姐姐但问无妨。”
“镠儿可谓做足了准备,那妹妹还相信他无心当皇帝一说吗?”
陈太后直言不讳地问。她们两个的亲密本来就是无话不说的那种。
“姐姐怀疑?”
“也不是怀疑,我相信镠儿,只是到时候外头的人指定要这样议论。”
“哎,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也管不着。镠儿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啊。”
“倘若镠儿真的能够说服钧儿,那这件事也可以算是完美收关了。”
“但愿如此吧!”李太后微微颔首,只是一想到东番,她又情不自禁地伤感起来,坦诚地道,“姐姐,即便镠儿说服了钧儿,这件事终究也还是差强人意,东番距离里京城如此遥远,往后与钧儿何日能见?岂不等于阴阳相隔?”
说着说着,李太后竟无法割舍这份母子情,难以自已潸然落泪。
“妹妹不要伤心,虽然差强人意,但其实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不是吗?总比让他们兄弟两个兵戎相见强吧?”陈太后又抚慰着说道。
“那是。”李太后点头承认,“我最担心他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自相残杀,能够和平解决当然是最好了。”
“也不知道明日旨意颁发,天下人会怎么看?”陈太后又担忧地道。
“这个我倒不是很担心。最近这一年多时间里,外界对镠儿的形象已大为改观,不再以为他是一个浑浑噩噩嚣张跋扈的皇室子弟了。这次我去江陵城,那边的人,无论是官还是民,都将他当作神仙一样看待,着实让我欣慰,我这个做娘的脸上也有光不是?”说起这个,李太后终于破涕为笑了。
就在两宫太后说着体己话时,申时行与几位阁臣也在内阁焦急地等待,如此关头他们都没有回家。
像两宫太后一样,他们也随时关注朱翊镠在凤临阁的动向,同样是暗中派出了一队人马。
司礼监掌印张鲸更是如此,他派出东厂的番役最早潜伏在凤临阁附近,只要一有动静就冲进去。
这是张鲸的命令。但如果没有任何动静,那就静观其变。
包括永宁公主和驸马,都派了人去凤临阁打听,就怕朱翊镠出事。
可以说,在这个晚上只要是关心朱翊镠的人都没有睡,一个个无不焦急地等候,务必要听到朱翊镠安全回到李太后的身边,才让他们放心得下。
然而,这场筵席持续的时间注定不是一般的长。
毕竟朱翊镠意在收服人心,尽可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自然需要时间与精力,也需要一定的策略,就比如故意让小水牛露一手。
其实,别人肯定不知道,但朱翊镠和努尔哈赤两个心知肚明,小水牛的个头儿虽然不起眼,但却是他们挑选出来的最厉害的一个学生弟子,其他七名学生都不及小水牛。
朱翊镠之所以看似不经意地挑出小水牛就是要达到震慑侍卫们的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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