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奴婢听见了,赵姑娘说余生不会再见潞王爷一面。”
万历皇帝大笑而去。
赵灵素跪着一动不动掩面而泣,感觉刚才做了个大噩梦似的。
张鲸跟在万历皇帝身后,都没等到出景阳宫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万岁爷为什么让赵姑娘立下如此重誓?”
“不好玩儿吗?不刺激吗?皇弟偷偷进京却不肯见朕,还扬言要救人,朕就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赵灵素,看他如何救人,救出去后又当如何?”
说这一番话时,万历皇帝眼神里充满了恶毒。
“可万岁爷会放过奴婢师父吗?”张鲸弱弱地问。
“放不放怎么放是活的,可一辈子不见是死的。”万历皇帝得意一笑,“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隐隐之中好像明白。”张鲸如是般回道,“可奴婢确实又不大明白,难道是有心让奴婢师父伤心?”
“哈哈哈……”万历皇帝爽朗大笑,如同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张鲸终于明白了,让他前来原来只是为了做一次证明。想着倘若赵灵素守信,那他师父朱翊镠就难办了。
……
陈太后终于查到翊坤宫。
凡是像东西十二宫那样显要或更显要的地方,陈太后都得到现场盯着,并一一盘问,然后做好备注与记录。
更小或不起眼的地方,则叮嘱女官细查,只是她不亲临,但程序一样。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非常纠结。
一方面她希望尽快找到朱翊镠,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找到朱翊镠,因为外头的舆论也同样传到她的耳里。
原本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可这是关于万历皇帝与朱翊镠两亲兄弟的,曾一度她将那兄弟俩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且既然已经答应万历皇帝查探朱翊镠的行踪,那自然而然会打听有关朱翊镠的一切消息。
可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她立马儿慌了。原来万历皇帝与朱翊镠之间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那答应万历皇帝不等于是害了朱翊镠吗?
所以她又很不希望找到朱翊镠。
平心而论,她像李太后一样,都爱着万历皇帝与朱翊镠,不分彼此。
可要说与哪个心灵距离更近一些,扪心自问那还是朱翊镠。
陈太后来,郑妙谨当然得恭敬地接待并完全配合。
像其它宫殿一样,一批女官,一位大珰打头,将翊坤宫先搜查一遍。无论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都要将主子以外的所有内侍集中起来一一盘问。
当然,打量一番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工作量其实相当繁重,好在大宫殿只有七十多座。
不然以陈太后一向虚弱的身子还真坚持不下来。
此时,朱翊镠和李之怿也乔装改扮混在郑妙谨的侍俾堆里。
对于李之怿的考验需要冷静。
而对于朱翊镠的考验更大,因为这里是翊坤宫,皇帝嫔妃的居处,女侍俾自然要大大的多余公公。
盘问开始了。程序倒是简单,无非叫什么名字,这两日都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等等。
倘若细心观察,较之朱翊镠,李之怿确实更加紧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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