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阳康那种人死有余辜,咱还是不要管了。”
“嗯,潞王爷钱财宝贝找回来了,朱氏集团恢复正常就好,至于那个太监的生死,哼,管他呢?”
“就是,就是,咱也不要瞎议论了。”
“对对对,总之潞王爷做什么决定咱都双手双脚支持。”
“……”
这样,关于阳康的议论没过两天就消停下来了,再也无人提及。
尽管如此,如阳康所料,江陵封城三日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京城。
自然也就传到了万历皇帝的耳里。
张鲸与陈炬都没有说。
告诉万历皇帝这个消息的是孙暹。
只是,万历皇帝得知此情时沉默了半晌,随后才喃喃地道:“那个阳康竟如此大胆,偷皇弟的金银财宝?”
孙暹回道:“谁知道呢?”
“此话怎讲?”
“回万岁爷,据说阳康被抓时,身上并无分文。”
“那阳康被抓是如何处置的呢?”
“这就是最大的蹊跷之处,奴婢听说阳康没有被衙门里的人带走,带走他的竟是潞王爷。可如今的潞王爷只是庶人一个,又哪有权力审判?而且更为蹊跷的是,最后阳康到底被如何处置的一无所知,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
万历皇帝稍一沉吟,道:“你告诉朕这些是想说明什么吗?”
孙暹小心谨慎地道:“万岁爷,奴婢以为潞王爷犯了僭越之罪。”
“阳康不是生死不明吗?”
“可阳康是潞王爷派人抓的。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江陵城封城三日居然也是潞王爷的主意。”
“那又如何呢?”
“万岁爷,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奴婢奇怪的是,潞王爷为何能够指使江陵城的官员,让他们全力都往一处使呢?潞王爷在江陵城的号召力,奴婢着实感到费解。”
“也不该。”孙暹随即又补充道。
万历皇帝低着头沉吟不语,忽然抬眸问道:“那你认为朕当如何?”
孙暹微微一滞,“万岁爷,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提醒。”
“提醒什么?”万历皇帝追问。
“潞王爷如此这般,一点安分守己的意识都没有,万岁爷既然知道潞王爷违抗圣意逃离出京,就该抓他回来,否则潞王爷在江陵城做大,后果……”
孙暹余下的话没有说。
但万历皇帝心知肚明。
准确地说,他比谁都清楚,压根儿不需要孙暹的提醒。
他可比孙暹想得多多了,也想得周全多了。
只是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阳康竟然这般不小心被抓到了。
而且他还怀疑,难道阳康真的是因为偷盗才被抓的?抓到后难道没有将他送进监狱而是被用了私刑?
可这番心里话,万历皇帝也只能深藏于心,不会问出口的,当然他更不会明着采取任何的行动。
只好打发走孙暹,召来张鲸。
对张鲸虽然有了一丝芥蒂,可万历皇帝清楚张鲸只是为了寻求自保,所以做了一件让他反感的事。
大体上还是可信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