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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很快收到了消息,冯邦宁没有继续在午门前罚跪,而是被万历皇帝召去进行了重判:由午门前罚跪变为削职为民。
申时行再次感觉到自己这个首辅当得有点窝囊。
万历皇帝也没有知会他一声,竟然直接进行改判。
太不给他这个首辅面子了。
由此,申时行感觉愧对冯保,他没有保住冯邦宁。
可让他又有什么办法?
万历皇帝明显有“找茬儿”的嫌疑:惩罚冯邦宁是假,打击冯保才是真。
如果单凭一个冯邦宁,压根儿就不能入万历皇帝的眼。
然而,以万历皇帝眼下斗志昂扬的架势,谁能改变他?
除了默默接受,再无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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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冯邦宁便离开京城了。
这样,冯保的三个心腹,一个大管家徐爵,一个东厂掌班陈泰欢、一个冯邦宁,其中之冯邦宁就此被扳倒。
若说冯保没有遗憾,那不可能。
他将侄子当作亲儿子一般看待,如今却没有保护好侄子。
侄子醉酒,不避轿,又骂又威胁梁梦龙……罪有应得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遗憾,冯保还有惭愧之心。
想着如果不是他,万历皇帝十有七八不会追究重盼。
可转念又一想,如果不是他,侄子还不能当官儿呢。
真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送走侄子,冯保感觉无精打采,浑身提不起劲儿来。
只好去了一趟慈宁宫。
见到李太后,或许心情要好些。
去了他也没有主动提及冯邦宁的事儿,倒是李太后先问及:“冯公公,听说你的侄子被皇帝削了职?”
“娘娘从何得知?”
“不是闹得很大吗?毕竟是冯公公的侄子嘛,申先生介入,皇帝也介入,先是午门罚跪,后是削职回籍,大家都在议论此事呢。”
“多谢娘娘关心!”
“说句心里话,冯公公有没有怪罪皇帝?”李太后又问道。
“没有。”冯保不假思索。
“那就好,那就好……”李太后不禁莞尔一笑,随即喃喃地道,“眼下钧儿的气势太盛,希望你约束好你的属下,不然恐怕又要酿成悲剧。”
“奴婢知道,多谢娘娘提醒!”冯保由衷地说道。见了李太后,与李太后说几句话,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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