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朱翊镠正在熟睡中,气得他跳起来破口大骂,都恨不得冲上去要掐脖子干仗了。
张静修还是那副样子,这时候活像路边捡来,根本不是张居正亲生的。想张居正一生韬光养晦城府极深,哪生得出来张静修那样的种?
上次爬窗户是因为惦记着卖香皂,这次是因为西瓜熟了。
深更半夜,气得要喷出一口老血。
张静修推醒朱翊镠。朱翊镠大骂过一通后瞪着那死家伙。
那家伙像压根感觉不到似的,手舞足蹈地道:“老大,老大,西瓜熟了,好大一个呀!”
朱翊镠只瞪着不搭理。
“老大,那个西瓜得有二十来斤重,我把它摘下来了,走,赶紧去瞧瞧。”
朱翊镠依然不想搭理,骂都已经不解气了。
“走吧,尝尝去,看冬天种出来的西瓜到底甜不甜?”见朱翊镠怒气冲冲也不搭理,张静修直接上手拉扯。
朱翊镠重重地一搡,戟指怒目地喝道:“张静修,事不过三,我警告你,下次若不经我同意再爬窗,我立即与你断绝关系,并搬出张大学士府。”
“我对天发誓,绝不会有下次,倘若有,我将来生儿子不长屁眼儿。”像上回一样,张静修第二次立了誓。
朱翊镠也只能再次姑且当真,反正鉴定完毕,越来越觉得那死家伙不像张居正亲生的。
到了暖棚,张静修也不顾他人的感受,将两名看守仆人同样揪起来。
掌灯。
果然,一个大西瓜映入他们眼帘。
西瓜就躺在进暖棚口处。
两名看守仆人见了,又是惊讶,又是疑惑,问道:“小少爷,这瓜你什么时候进来摘的?”
朱翊镠哼了一声:“他是个偷瓜贼,哪能这么容易被发现?”
张静修则对着仆人斥道:“你们两个睡得跟猪一样,幸好是在本府后的大暖棚里,倘若是在外面的田地里,就你俩这样看瓜,本少爷将瓜全部偷走,你们也不晓得。”
两名仆役立时像被阉了的鹌鹑一样勾着头不敢作声。
张静修抬手吩咐道:“你,把西瓜抱去洗洗,你,去取西瓜刀来。”
两名仆役一个抱着大西瓜,一个跑去取西瓜刀。
“看路,看路,小心点,别摔着。”张静修冲着抱走西瓜的仆役喝道,“摔着你没关系,别摔碎了西瓜。”
朱翊镠终于看不下去开口了,以责备的口吻道:“我说过你多少次,别仗着你是府上的小少爷,就对下人吆三喝四将他们当奴婢使。”
“他们本来就是奴婢啊!”
“其实人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人人生而平等,要学会平等待人。”
“我很佩服老大,可老大这句话我不同意。什么叫作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就比方说你,生来便是皇帝爷的儿子,地位岂能与常人一样?”
朱翊镠也不想多作解释,接受这样的观念可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他只气咻咻地道:“对他们好点会不会?”
“好好好!以后在你面前大不了不骂他们喽。”
“是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不要无缘无故骂人。”
“老大说是就是。”
很快,西瓜刀取来了,随之西瓜也洗干净了,再次抱来。
进暖棚口处,有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主要是为了方便看守人员,平时朱翊镠去也在此休息。
张静修眉飞色舞,亲自将西瓜抱到桌子上。然后将西瓜刀接过来,反手又交给朱翊镠。
“老大,你来开。”
朱翊镠接过西瓜刀,正要上手,见张静修双眼一眨不眨,一副垂涎三尺的样儿,他突然改变主意道:“待天亮大伙儿来了一道再开吧。”
张静修感觉蛋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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