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看似乎确实如此,那祸水是不是也引到张居正头上?
揣摩着梁梦龙那样想,所以朱翊镠如是般回道:“梁尚书,张先生的性格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如果他不愿意,谁能强迫他?反过来如果他愿意,又有谁阻止他?一连八道奏疏是他的亲笔吧?”
关于张居正动完手术后的“寿命”问题,朱翊镠有心回避。
梁梦龙将目光投向李太后,诚挚地道:“娘娘,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娘娘与陛下允许咱这些老臣能去看望首辅一眼。”
李太后没有立即作出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朱翊镠,毕竟她也没见过,也不知道能不能见。
朱翊镠道:“娘,梁尚书想见张先生一面,也是情中之义,这个当然没问题。但为了避免聒噪,待张先生离京前夕,由内阁几位阁臣带领朝中九大卿、九小卿一道去张大学士府见张先生一面吧。娘亲以为如何?”
“好!”李太后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
梁梦龙也不拖泥带水,立马儿表态回答道:“既然如此,那臣无话可说。”
继而,李太后又幽幽言道:“申阁老,梁尚书,你们肯定也心知肚明,张先生到底留京还是离京,这于我、于你们、于朝廷,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亦是一个极其无奈的抉择,可有什么办法?我巴不得张先生长命百岁呢,然而张先生为朝廷为国家操碎了心,他生病了是事实,眷念故乡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是难以抉择,也不会等到张先生连续陈上八道奏疏还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
梁梦龙眉头一皱,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娘娘,潞王爷,若九大卿九小卿一道去,恐怕不方便,能否允许咱这些老臣,单独与首辅大人一叙?”
“可以。”朱翊镠回道,“想去探望张先生一眼,九大卿九小卿,还有几位阁臣,都可以在张先生离京前探望一次,但时间不要太久,就以半个时辰为准吧。”
“多谢潞王爷!”
朱翊镠道:“不必客气,你们都是大明朱家的忠臣。其实你们倒是随时可以去探望张先生的,娘亲与皇兄之所以不让人探望,本心也不是杜绝你们,而是杜绝那些好事之徒乱嚼舌根之辈,只不过为了一视同仁,所以采取`一刀切`的简单方法罢了,省得被人说区别对待瞧不起人似的。”
“哦,原来如此!”梁梦龙感慨地道,“潞王爷这么一解释,臣豁然开朗,明白过来了。”
李太后吩咐道:“申阁老,那你将这个消息通知几位阁老,和九大卿九小卿吧!”
“臣知道。”
李太后接着又叮嘱道:“此事紧迫,需要尽快定夺执行,不能再耽搁拖延了。眼看四月就要结束,天气逐渐转暖,再一耽搁拖延,途中就很燥热,张先生千里南下,得受一番苦了。”
“娘娘有此仁念,真乃天下之福吾辈之幸啊,请娘娘放心,臣回去立即着手处理。”
“好!你们去吧。”
待申时行与梁梦龙一走,李太后便迫不及待地问朱翊镠:“镠儿,张先生现在身体到底如何?他真的能见诸位大臣吗?”
要知道,她最后一次见张居正还是去年,那时张居正已经眼窝深陷,面色焦黑,往日那般伟岸的身躯瘦得不像样子了。
反正看起来已是残灯之象。
况且,当时太医院的郎中们都束手无策,很明显感觉张居正是无力回天了。
难道动完手术,一切真的变得好起来了吗?
李太后一方面怀疑,另一方面经过最近几件事,她又相信朱翊镠,感觉儿子说行就行。
所以,刚才朱翊镠当着申时行和梁梦龙的面儿说可以去探望张居正时,她都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但得知真相的心一样迫切,她也想去探望张居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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