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像之前印象里的那个田义。
皇上都不在辽东,什么时候答应哱承恩可以去京城做官?
王象乾担心,这时候若哱承宠与哱云誓要觐见皇上,该怎么办?
只听田义接着说道:“万岁爷答应你大哥的请求,自然非常高兴,多喝了几杯酒,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仵作检验说,大哥喝了至少有两斤白酒。”哱承恩愤愤不平地辩道,“他再高兴,也不会贪杯成这样。”
“那就得问你大哥了。”
“……”哱承宠气得一咬牙,继而又质问道,“既然大哥喝了那么多白酒,为何还让他骑马上路?”
“当时他并没有醉态,最多感觉三分醉态,况且他说还要急着回去与你们分享这个好消息,毕竟万岁爷答应他,可以进京做大官儿。我们倒是想留他,但也拦不住,有什么办法?”
田义一本正经地解释。
王象乾内心里哭笑不得,感觉这时候田义无论怎么解释好像都行,反正哱承恩人已经死了,这叫死无对证。
“……”哱承宠似乎也已经感觉到质问似乎没意义,毕竟没人可以作证。
一念及此。
哱承宠道:“我要见皇上,要亲口问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话什么意思?”
田义斥问,随即望着哱承恩的遗体恍然顿悟般道:“哦,我明白了,你是怀疑你大哥被人杀,而不是因为醉酒不慎落马,所以将他抬到巡抚衙门前,誓要讨一个说法,对吗?”
“是。”哱承宠也已经豁出去了,怒火中烧地大声回道,“当初我爹死得不明不白,至今没有讨到一个令我们满意的说法,如今大哥又不明不白地死去,你们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欺负人?为什么要欺负你们?”田义镇定自若地反问道。
“因为我们是外族人。”
“哼,你们根本就没有领会万岁爷的意旨,什么外族人?万岁爷推行的民族政策,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分彼此,没有外族这一说,只有少数民族。”
这时围观的官员也叽叽喳喳,纷纷表示同意田义的观点。
“对呀,皇上就是这么说的,没有外族,就像一个大家庭。”
“对待女真族,也就是现在满族,还有蒙古族,只要愿意入籍大明,都不分彼此,是国家的主人。”
“如果你们仍然感到怀疑,想想皇上如何对待努尔哈赤、舒尔哈齐、尼堪外兰他们不就知道了?”
的确,皇上对待努尔哈赤、舒尔哈齐就是最好的证明。
都不用田义开口辩护了,他望着怒火未消的哱承恩接着说道:
“都听到了吧?只要衷心为大明,你们就是大明一份子,自然会公平公正地额对你们,绝不会歧视、压迫,反而会因为你们是少数民族,对你们会对你们有更多的政策倾向。”
“如果哪一天你们真的受欺负了,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你们有图谋不轨之心不再忠于大明。不然的话,我田义敢以人头担保,万岁爷绝不允许大汉民族欺负你们少数民族。”
因为田义有心,且有准备,所以理由充分,底气十足。
这会儿说得慷慨激昂正义凛然,还有心将问题引至他想要的方向上。
哱拜、哱承恩为什么会死,不就是因为他们不忠于大明吗?用皇上的话说就是他们头上长着“反骨”。
“反骨”这个词,田义是从徐文颖口中得知,而据徐文颖介绍,她是从前不久来辽东的冯保口中得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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