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在陆林的“威胁”下,含泪上书陛下,南京可能有鼠疫传播。
写完立即派人快马加鞭送入宫内,而自己则被陆林留在府里,哪都不许去。
徐景昌倒是没有反抗,如今的他心如死灰,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等死。
“陆林,你给我句实在话,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的。”
“如果我快死了,我得提前安排好后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善终了。”
“唉,我的钱还没花完呢。”
“我还没上过战场,还没结婚生子。”
“没想到啊,我徐家一门忠烈,居然在我这断了香火……”
陆林:……
“以后清明重阳,记得给我上两柱香,也算是不枉咱们朋友一场。”
陆林:……
“唉,想不到,我徐景昌死前,守在我跟前的,居然是你,真是造化弄人啊。”
说完,居然还一把抱住陆林:“兄弟,谢谢你,我都这样了,你还肯陪着我。”
陆林:……
陆林一把将他推了回去,忙着给他配青霉素,消毒注射用品,可他一直叨叨叨,叨叨叨,属实心烦。
“你能闭嘴了嘛?”
“我都要死了,你还不能让我多说两句嘛?”徐景昌一脸委屈:“我要是死了,就再也说不了话了。”
“你现在不想听,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哎哎哎,你干嘛,疼疼疼……”
徐景昌原本还像条死鱼似的,自怨自艾,结果陆林忽然往他手背扎了一针,痛得他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结果被陆林一把摁了回去。
“给我安分点,不然打晕你。”
徐景昌都委屈死了:“我造了什么孽啊,都快死了,还要遭这种罪,你就不能让我走得舒服点嘛?”
“舒服是留给死人的。”陆林硬掰着他的手臂,给捋直了,捆在床上打针。
徐景昌侧过脸,不看他,有气无力的道:“我很快就是死人了。”
“行了行了,你死不了。”陆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见过怕死的,没见过这么怕死的。
堂堂一个国公,也不嫌丢人。
徐景昌闻言,愣了一下,旋即机械的扭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死不了,乖乖的给我躺着输液,少给我添乱。”
话音刚落,徐景昌居然一把抓住他,力气之大,恍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真的?我真的不用死嘛?”
“怎么?死不了你很失望?”陆林反问他:“那我帮你把针给拔了,成全你。”
说着就要动手,结果徐景昌像护犊子一样护着他手背的针头。
连连道:“不失望,不失望。”
“你忙了这么久,累坏了吧,我就不劳您大驾了,让它扎着吧。”
陆林:……
都给爷整笑了。
怕死就怕死,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陆林不想继续搭理他,起身准备去外面看看现在什么情况。
可是他刚动,徐景昌就一把拽住他,惊恐万分的问他:“你去哪?”
陆林皱眉:“你先打着吧,我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