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早已题好了词。
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
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朱棣看着画上的字,浑身剧烈的颤抖。
一字一句,没入心坎。
“虎为百兽尊,罔敢触其怒,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
天子之怒,无人敢触,只有父子亲情,才会让其牵肠挂肚。
朱棣想起父子四人曾经的点点滴滴,既有儿女承欢膝下的快乐,也有父子同心,征战沙场的热血。
一幕幕映上心头,恍若昨日。
怎么就走到今天这步了?
“陛下。”姚广孝看出了朱棣的情绪变化,趁机开解道:“臣说句僭越的话,汉王虽好强,但他敬你爱你的心,作不得假。”
“这些年,他的行事作风越发的像你了,这何尝不是他敬你的表现?”
朱棣没说话,他自己的儿子,他了解。
若说老二有心太子之位,他信,但若说老二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有谋朝篡位的心,他不信。
今日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气,不过是想敲打敲打老二。
看到陆林提着的字,他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敲打过了,老二这次的反应才会这么剧烈。
“看什么呢?吃东西了。”
陆林端着香喷喷的叫花鸡,走了进来。
香味飘进来,让原本气得没有任何胃口的朱棣,肚子都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起来。
看着盘子上那金黄金黄,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诱人油脂的鸡,朱棣跟姚广孝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做吃的还真有一套。
连那么恶心的蝗虫,到他手里,都能成为一道被吃到灭绝的美味佳肴。
要不是他有一身的才学,朱棣铁定逮他回御膳房,每日给自己做菜吃。
像他这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放哪都是屈才,还是让他做个县子,全方位的为自己出谋划策吧。
朱棣的馋虫被勾了出来,整整一只鸡下肚,这才心满意足的舔舔手指。
陆林直呼好家伙,这两货吃了他整整两只鸡,是多久没吃饭了啊。
“对了,书房那幅画,是你的?”朱棣自然知道不是他的,就是故意试探他。
这幅画明明在太子手里,怎么到了陆林手上。
“我一个朋友的,她爷爷送给她爹,要求她爹题字,她爹摸不准她爷爷的意思,没敢题,我给题上去了。”陆林说得很随意。
“这幅画可不简单啊,他爹都不敢题,你就给题了?”朱棣问他。
陆林笑着看来他一眼:“哟,想不到你还挺识货。”
切。
朱棣不屑的切了一声,心道,朕识货得比你想象得多了。
“她爷爷,是当今陛下。”陆林神秘兮兮的道:“我估计啊,陛下是知道了上次行刺的事情出自汉王赵王之手,用这幅画敲打他们呢。”
“咚。”
一声巨响,朱棣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怎么知道行刺一事,出自老二老三之手?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