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呢?没事吧?”
“还在里面,不过应该没事,爷爷说是要砍了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把二叔三叔叫了进去。”
“地上这些刀剑,就是砸的二叔三叔。”
朱瞻基小声的说道。
“看样子,爷爷是把刺客的事算在二叔三叔头上了。”
嘉兴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真被陆林说着了。”
“陆林?他说什么了?”朱瞻基顿时好奇的问道。
嘉兴就把陆林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朱瞻基。
朱瞻基闻言,猛地一震。
“他真的是这么评价咱们爹的?”
嘉兴有些难为情的点头,随即为他开脱:“他不了解咱们爹,瞎说呢,你别放在心上。”
但是朱瞻基却如遭雷击,他虽然也觉得他们爹很怂,明明是一国太子,却被二叔三叔骑在头上。
动不动还被爷爷骂,骂了他就回家抱着他那条狗,还给那条狗取名白毛阁大学士,没心没肺的。
但是转念一想,爷爷多难伺候啊,却每次都能被他们爹弄得服服帖帖的,爷爷再生气,最后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可不就是大智若愚吗?
朱瞻基想明白这一点,猛地一拍自己脑壳。
身为人子,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居然都比不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外人。
他枉为人子。
这个陆林,也太特么神了吧,连他们爹的面都没见过,居然把他们爹了解得透透的。
这家伙是妖精转世吧。
两人正说着,乾清宫的大门打开了。
太子爷等人踉踉跄跄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特别是太子爷,满手是血,还哗哗的往外冒,手上还紧紧的握着一根带刺的藤条。
“爹。”
嘉兴第一个冲上去,想要拿掉他手上的藤条,却被她爹哎哟哎哟的叫声给吓得不敢动手。
“爷爷怎么罚你拿藤条啊,多疼啊。”
嘉兴心疼得快哭了。
朱瞻基赶紧用布包裹着手,快速的从把藤条从他爹手里取了出来。
一拔,那血滋滋的往外冒,好多刺还插在肉里,拔不出来。
嘉兴见状,赶紧拿布条包上:“爹,咱们赶紧去太医院。”
太子却不甚紧张,反而用在嘴巴指着随他们出来的郑和手上的画。
“那画,那画,快拿上,是你爷爷赏的。”
朱瞻基没说话,默默的带上画。
此刻汉王跟赵王,虽然没什么皮肉之苦,但是脸色早就青黑一片,满头冷汗,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老大,这份情,是咱们哥俩欠你的。”
太子却憨厚一笑:“二弟,大家都是亲兄弟,说什么欠不欠的,大哥先走了,手上疼。”
说完带着嘉兴等人默默地离开了。
清理完伤口,回到太子府,天早就黑透了。
看着嘉兴哭得眼睛都肿了,太子安慰她:“你爷爷啊,用这个藤条上的刺来比作你二叔三叔,我要是不抓这藤条,他就把你二叔三叔砍了,说是帮我把刺给捋平了。”
“砍了正好,这样爷爷也舒心了,咱们也舒心了。”
朱瞻基愤懑的道。
“胡说八道。”太子训斥他:“你以为你爷爷真的想砍了你二叔三叔,他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就怕咱们也走他的老路,试探我呢。”
朱瞻基一愣,看他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或许陆林口中的他爹才是最真实的,他爹怎么看,都不像是懦弱愚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