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边在抄家,那边自己的商船公司终于走了一趟来回。
天启皇帝道:“张三此人,确实是辛苦了,让他及早入京,进了京城之后,立即来见朕。”
魏忠贤便点头,道:“奴婢遵旨。”
听闻三叔公要回来,张静一也是感慨万千。
不过,他现在最看重的还是这一次海贸的收益,海贸的收益,直接决定了朝廷对于海贸的支持力度,关系非同小可,一旦这一次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只怕陛下对海贸,就难有太大的兴趣了。
可换一个角度,一旦收益巨大的话,而且这毕竟不是抄家,不是一锤子的买卖,属于源源不断的收入,到时,大明才有了开启海贸时代的可能。
魏忠贤又道:“张三这个人,虽是出身海贼,可实际上,却是忠义之士,奴婢听说,这大船入海,便是九死一生,这海中有风暴,又有疾病,而且还可能忍受饥饿,可张三却是义无反顾,他到达某些港口的时候,曾托人送回来一些书信,书信之中,多有对陛下的感恩戴德。”
“是吗?”天启皇帝眉一挑:“英雄不问出身,只要肯尽忠,朕自是不吝恩赐。”
魏忠贤一连说了许多的好话,这让张静一不得不觉得,这二人之间,鬼知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PY交易。
当然,张静一也明白,现在陛下对海贸有兴趣,再加上张三及时向魏忠贤靠拢,正好与魏忠贤一拍即合,于是立即勾搭成奸,这倒也属于互利共生。
天启皇帝道:“张卿看这张三如何?”
张静一道:“此人与臣同姓,不过,此人好坏,臣也说不上来,终究还是看他这一次海运的成败,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便是如此。”
天启皇帝也觉得如此:“正是,不急。”
魏忠贤得意洋洋的看着张静一,其实锦衣卫这边,魏忠贤已经开始渐渐的感觉到,控制力有些力不从心了,田尔耕这个人,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靠着田尔耕这样的抓手,再想将锦衣卫牢牢控制在手里,已变成了千难万难的事。
不过没关系,咱另辟蹊径,从海运入手,将这海运大权,抓在手里,那么就算是扯平了。
张三这个人,则是一个极好的抓手,张静一虽然最早提出海贸,可未来掌控这个的,却是魏忠贤。
魏忠贤心里颇为得意,心说张老弟啊张老弟,这一次大意了吧,你这边辛辛苦苦捉拿钦犯,咱家反手之间,却得了海运的好处,哈哈……年轻人还欠缺一些经验。
等天启皇帝议了事,随即留下了张静一,张静一将密奏奉上。
天启皇帝看过之后,勃然大怒:“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说罢,气咻咻的道:“罪名都定了吗?”
张静一道:“罪名还未核实,毕竟涉及到的辽东军将太多,臣以为,还是证据确凿才好,单凭一两个人的口供,臣怕有攀咬的嫌疑。”
天启皇帝冷冷道:“辽东的局势如此,和这些蛇鼠一窝的家伙们不无关系,朕迟早要讲他们铲除干净。”
这确实是实话。
朝廷每年几百万两银子,数十万的大军,要火器有火器,要人力有人力,整个关内,几乎都在供养着这辽东军马。
可结果呢?
而那些奸商,想要和建奴人勾结,要将违禁的货物源源不断的运输到沈阳,就必须得沿途的官军保护,各处的关隘以及沿途驻扎的各卫予以方便,大量的武官被收买,其实是在预料之中的事。
天启皇帝之所以勃然大怒,却在于参与的人实在太多。
辽人守辽土……
可实际上,这些辽人的地方豪强和恶绅,简直烂透了。
天启皇帝道:“那就彻查到底,继续深挖。”
“是。”
天启皇帝又道:“抄家的事怎么样?”
“陛下,这……还早呢,这么多的财富,莫说要一点点的找出来,就算是直接找着了,让人去清点,也不知花费多少日子。邓健毕竟没有三头六臂。”
天启皇帝点头:“有道理,哎……朕昨日做了梦,梦到一只老鼠掉进了米缸里,此梦何解?”
…………
月初,含泪求保底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