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大斧狠狠剁下。
那先前还哀嚎之人,骤然之间,身首分离。
后头预备行刑之人,却已吓瘫了。
“饶命,饶命啊,知罪了,我已知罪了……”
只是不管这些人怎样哀求,行刑之人也没有什么表情。
天启皇帝就在不远处,他背着手,面上也没有丝毫的表情,倒是被逼着一道来此观刑的百官,却都已吓得面如土色,甚至此时已没有了窃窃私语,眼里和脸上都显露着惧怕。
一排排的人,不能用刀斩,只能用斧头,可即便如此,每斩三人,这斧头却还需更换。
等一个个的人头落地,鲜血四溅。
围看的百姓们,却是沸腾了。
似乎有人恨透了这些人,又或者,只是有人单纯的想看热闹。
倒是在张静一的身后,似乎有一个翰林低声在嘀咕:“呵……这些愚民以为杀了人,便对他们有好处……叫好个什么……”
张静一回头看一眼那翰林,这翰林忙低头,张静一却笑了笑道:“杀了有没有好处是次要的,世上没有这些人,对百姓们才重要。”
真正的压轴戏,却安排在最后。
温体仁和王文之二人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上了刑场。
这二人看到满地的人头,几乎已要昏厥过去,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自己儿子的头颅时,已是悲从心起。
却在此时,开始有人将他们衣物统统剥开,重新捆绑之后,开始用渔网死死地勒住他们的身体,而后,行刑之人取了一把拇指长的匕首,这渔网勒住皮肉之后,皮肉便隆起来,匕首一划,一块肉便直接割下来。
二人顿时疼得哀嚎阵阵。
匕首在行刑之人的手中飞舞,割下一块肉,接着便是第二块。
每一次哀嚎,都伴随着温体仁的大呼:“饶命,饶命啊……陛下……陛下……”
他先可怜兮兮的叫陛下,而后疼到了极致,便又破口大骂:“昏君……你这无道昏君,你今日凌迟我……啊……啊……你今日将我凌迟……他日……也有此报,哈哈……哈哈……”
有人想要用布条将温体仁的嘴堵上。
天启皇帝却是大笑地指着那人道:“不必堵,有什么好堵的,让他骂……”
天启皇帝肆意大笑的样子,让人看在眼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
朕摊牌了,朕就是昏君,朕就做一个昏君。
此时,天启皇帝朝那行刑之人道:“慢一些割,不要急。”
行刑的刽子手,本是专门请来的,属于业内知名人士,不但杀过猪,也负责杀人,似这样的狠人,本该是心硬如铁的。
不过凌迟这等事,毕竟业务很生疏,因为平日里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尝试,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心狠手辣了,可听了陛下的吩咐,手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居然还有比他更狠的人啊。
温体仁痛到了极点。
他几次要昏厥过去。
可很快,却又被割肉的刺痛所惊醒,如此反复,精神似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于是,他开始意识到又求饶起来:“陛下,陛下……给罪臣一个……啊……一个痛快吧,给一个痛快吧。”
天启皇帝只是嘴角勾起,面上带着讽刺的笑。
身后众臣,已是噤若寒蝉,只是有人偷偷地观察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却不为所动的模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不断割肉的温体仁,依旧一副平静的样子。
如此神情,却已是让人吓尿了。
陛下……太狠了。
如此狠毒……将来指不定……大明又来了一个太祖高皇帝。
此时的天启皇帝,宛如雕塑,却又心如止水。
到了后来,温体仁已成了血人,他浑身的肌肤,已没有了一块好肉。
刽子手割完了他胳膊上的皮肉,而后又开始从两股内侧的皮肉割起,下刀很浅,尽力不会割掉血管,或者触碰到身体的要害,一块块肉,翻飞出来。
温体仁剩下了最后一点意识,他突然狂笑:“哈哈哈哈……想不到,老夫……啊……啊……老夫精明算计了一辈子,如今……什么都没了,什么……”
他嚎啕大哭,艰难地说出后半截话:“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