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这些家伙……这是真当自己这好端端的辽东做了贼窝啊。
想想看,如今这地儿,不只是李自成和张献忠这些流寇,除此之外,还有大量抄家之后的犯官家眷,还有降了的建奴人,对了,还有那被俘的西洋人。
若是再加上这些土匪……
好家伙,这真的是齐活了,天下的盗贼和土匪,整整齐齐!
不过……
张静一想到了重点,眯着眼道:“就怕这些人生性散漫惯了,若是做出什么好歹的事来,反而会给辽东带来隐患。”
他没有对张献忠和李自成隐瞒自己的担忧。
这倒是让李自成和张献忠听出了弦外之音。
显然辽王殿下将自己这些流寇和那些山贼是区别看待的。
流寇是活不下去,不得不反了朝廷百姓,固然是对朝廷危害最大,可张静一却深信他们骨子里也有忠义的一面。
可不少的山贼和土匪就不一样了,固然有一些是不得不反之人,只怕也有为数不少真正的歹人,不得不防。
“殿下放心,对于这个,俺和张兄弟是最拿手的,这些人心里想什么,平日里是什么东西,俺们心里门清着呢,或许别人要收拾和驾驭他们不容易,可俺们兄弟二人出马,保管教他们服服帖帖的。俺们绝不会对他们客气,能用自然用,不能用,也绝不会给殿下添麻烦。”
李自成此时倒是豪气干云,他依旧还有枭雄的一面,我打不赢张静一,决心加入他,却还治不了那些蟊贼吗?我李自成是贼祖宗。
张静一听罢,道:“这事,辽东是办不了的,还得上奏朝廷,需请朝廷下诏诏安,而后再将人解送出关,这样吧,我会上一道奏疏,陛下若是恩准,咱们再想下一步。”
李自成和张献忠忙是规矩地应下。
张静一又道:“还有一件事,过一些日子,我会送几个人到你那儿去。”
李自成讶异地道:“不知是何人?”
张静一道:“都是那些海贼的俘虏,这海贼之中,有一些人……去过俄国,俄国你们知道吧?就在数十年前,他们就已占据了西伯利亚汗国大部的土地,现在你们还想向极北和极西方向袭掠,只怕很快就要遇到他们了。”
“这俘虏之中,倒是有一些去过俄国的,精通他们的语言和风土人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迟早会撞上,那么……你们也要有所准备。”
李自成和张献忠便应下。
等二人告退出来,便见皇太极此时立在王府大堂外等候,等这张李二人去了,皇太极才被请了进去。
皇太极到了张静一的跟前,先朝张静一行了礼。
张静一笑着道:“听说你们这两年,单单贩卖土地就赚了数百万两银子,怎么……却还如此寒酸,穿着破皮袄子来。”
皇太极确实穿着一件旧袄子,一听张静一的话,立即道:“这旧袄子穿惯了,反而舒服,这里是关外,不比关内那般温暖如春的地方,大家穿衣讲究的是身份和名贵,可在关外头,衣衫就是用来取暖的。殿下…此番就藩,罪人欢喜得很,以后只怕要多来请安,聆听殿下教诲。”
张静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这建奴人拍起马屁,其实也很擅长的,毕竟是奴隶社会出来的,主奴有别,根本不存在所谓自尊心方面的屈辱。
张静一咳嗽道:“听闻你也是刚刚带兵回来,怎么样,可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那西伯利亚汗降了,不过他们的都城早就被俄国人所侵,不过是偏居一隅的残部而已,算什么可汗!此番我们进兵来,他是前有咱们八旗,后有俄国的骑兵,于是乖乖归顺,罪人就想,或许这些西伯利亚的牧民,对殿下或许有用,因而约束了下头的奴才,让他们尽力不要杀戮这些牧民。”
“不过……这俄国人……似乎有些不太好打,罪人派人试探的攻击了一次,他们很是骁勇,而且给养也算充足,只要是他们的堡垒防护极好,因而索性也不急着先进攻,而是先带着人回辽东来,让奴才们休整一番,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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