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宝儿有福气,找了应晏这样的优秀小伙子,估计现在早就面朝黄土背朝天,带着一溜的娃在家里喂鸡喂猪呢。
他们还没多感叹下,怎么面对赵老爷子。
结果人就拎着东西上门了。
赵老爷子和柯老爷子对视好久,浑浊的眼里泛着泪花,齐齐上前狠狠地拥抱在一起,拍着肩膀。
“宏子!”
“老班长!”
俩人激动地紧,好久才平复情绪,赵老爷子的眼睛几乎钉在了柯美虞身上,都说外甥像舅舅侄女像姑,他越瞧越觉得她像是自己远嫁难产而亡的小闺女。
“这,”他克制住期盼,颤微微地询问柯老爷子。
柯老爷子重重地点点头,“这是你们赵家的亲孙女呐,左边肩膀上有只蝴蝶的。”
赵老爷子既是感动,又有些无措,以及被人欺骗的愤慨,“宏子,二十多年前,没有人上家里接我孙女吗?”
老太太接话,重重地摇头说:“没有,村里就这么大,家家户户除非夏秋农忙的几天,家里都有人的。”
“家里哪怕没人,村里突然来了陌生人,我们也不会不知道。”
“别说家里了,就是村里谁家少了个闺女,能瞒得住左邻右舍?”
“所以不知道你派来的人,从哪里给您寻了个孙女回去。”
赵老爷子气得直拿着拐杖戳地。他其实身体硬朗,拿着拐杖更多是为倚老卖老,拿着拐杖敲年轻人的。
尤其是在家里,他用得格外顺手,今儿个太激动,都忘了放下了。
不过他也确实需要一个支撑,否则他怕自己刺激太大站不稳、坐不住。
“孩子,爷爷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赵老爷子咬咬牙说道,也没有多留,站起身往外走。
“宏子,改天咱们老兄弟俩再喝酒聊天,今儿个我得回去查查当年是怎么回事。”
柯家人将他送到门外,不放心地让柯美虞送到家门口。
毕竟老爷子年纪大了,而赵家人没有几个真正关心他的人,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
出了门,赵老爷子都不知道手脚如何动了,余光一直看着亲孙女,嘴巴动了又动。
想想他之前刚见到柯美虞,就自来熟地上去讨要药酒,干啥事都不跟人客气。他从没有深思这是为什么,还以为小辈对自己的口,喜滋滋的以为有了个莫逆之交。
却不知道这是血脉的牵引!
如今想来,他都没脸见孙女了。
乖孙女会不会觉得他对家人太过冷酷无情,压根不愿意认自己这个老头子呀?
“那个,虞宝儿啊,爷爷其实对家人不坏的,就是对你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姑姑姑父和你的兄弟姐妹们恨铁不成钢。”
他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解释着:“我怕他们起点太高,往后有大苦头吃。”
柯美虞点点头,见老爷子可怜巴巴地看过来,有些心酸和感动,“您不用这样,我知道的。您是个大英雄,有情有义。”
“您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用跟我解释的。您做自己想做的就行,哪怕我不是您的孙女,也是希望您日子过得富裕和舒坦的。”
老爷子傻呵呵地笑着,“有孙女就是贴心。”
柯美虞……
赵家压根不缺孙女的,老爷子是不是带上了高度滤镜?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瓷瓶来,“这是我炼制的培元丹,您先尝尝,一天一颗,十天一个疗程,歇上五天,再来一个疗程,能让您身体里的一些小毛病去除掉。”
“药性温和,几乎没有副作用,很适合退伍下来的老兵们。”
老爷子连连点头,接过来没有一点迟疑地先往嘴里塞了一颗。
柯美虞其实从一开始拿到空间的时候,就知道任何事情都有得有失。所以她矛盾一番后,还是没抵抗住诱惑,成为系统和空间的俘虏。
不过她也是从一开始就隐约有了规划,尽可能地充实自己,做好系统和空间随时剥离的准备。
她的医术就是从空间和系统的协助下修成的。
哪怕不刻画符箓,只是凭借着凡间药性药效吻合的普通草药替代,再采用传统手法炼制丹药,虽然比不得灵草炼制成的,却也极大地将药效给激发出来,制成适合人类、副作用小的丹药。
丹药入口带着药草的清香、蜂蜜的甜味,因为个头不小,老爷子做好苦楚的准备,下狠心咬开丹药。
里面嘎嘣脆,跟巧克力夹心豆似的,他忍不住瞅着柯美虞,“这玩意真是培元丹?不是你拿错的糖豆?”
柯美虞笑着点头,“对,这是药,您可不能贪吃,一天只能吃一颗。别说吃上一个疗程了,就是三五天,您应该也能感受到效果的。”
老爷子将信将疑地把瓶子收到口袋里,“行了,虞宝儿你先回去,等爷爷将事情给整明白了,就正式将你认祖归宗。”
“你放心,爷爷谁都不亲,就跟你亲。爷爷所有的东西只留给你,旁人一分钱也别想捞着!”
柯美虞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好,我等着您。”
老太太也喜欢这么说,啥东西都要扒拉给她的,偏心到这种程度,尤其是对待孙女的真得不多了。
老爷子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
这可是他的亲孙女呐,长得贼漂亮脑袋瓜聪明,还附带着一个精神的孙女婿和一串可爱的娃。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都得到了圆满!
回到家,赵老爷子脸色沉下来,直接打电话将当初自己派遣的人过来报到。
但凡有点野心的人,都想往京都扎,哪怕这里遍地是权贵,来了也没有多少羹可分,可大家就喜欢钻牛角尖。
所以他当初派遣的得力干将,也在京都发展呢。
收到老爷子的电话,对方愣了下,没有犹豫地表示立马就报道。
那人因为工作性质的事,身体负伤提前专业了,在教育系统里当个不大不小的官。
他只是跟下属说了句,坐着公车从百货大楼买了些礼品,直奔东大院而来。
“老爷子,您何时来的京都?”进了门那人笑着将礼品递给保姆,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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