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她能够大半年都惦记着呢(2 / 2)

柯美虞再次重重地点头。

“宝儿,你永远都是我们家的宝贝疙瘩。不过呢,你娘是生了龙凤胎,只可惜活了你小哥一个,而你是被抱来的!”

柯美虞眸子微微睁大,配合地不置信地摇头,“您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老太太微微叹口气,“那时候你娘正在生产,而你原来的二婶也是,家里乱作一团,可这时候村里悄摸来了人寻到你爷爷。”

“那时候很多便衣到处抓敌@#特,跟撵小鸡似的,抓得狠了不就容易引起反扑?那坏人圈了一群市里看电影的人,当时闹得挺大的,立马就有几个孕妇。”

“其中就有你娘,因为受惊早产大出血而亡。你爷爷就抱着你,在手下的护送逃出来,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夜路,恰好到了咱们村子。”

“他正好是你爷爷当兵时候的首长,就将你托付给咱们家。”

“说回头来接你,只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你爷爷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兜子银元呢,咱们一点都没动,都给你留着呢。”说着老太太塞给柯美虞沉甸甸橄榄绿色的一个帆布布兜。

也不知道这银元如何存放的,各个崭新得紧,在灯光照射下泛着冷清晶亮的光泽。

“他是谁?既然是爷爷认识的人,总该知道人叫什么吧?”

老太太瞅瞅柯美虞,见人没有太明显的情绪,说到:“其实你爷爷那时候当兵不是牢靠着一个编制,只跟你亲爷爷最早的时候呆过半年,一直喊班长,叫赵三根,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大名。”

“怕是你亲爷爷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所以一直耽搁着没来认你。”

她跟老爷子没少私下里嘀咕,只怕是人没了,不然以当初人巴巴托孤的劲,也不可能不要回自己的血脉。

柯美虞点点头,“哦。”

“哦?宝儿,你没啥想法?”老太太拎着心问道。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不来寻我,难道我还巴巴上前寻人去?”柯美虞挑眉轻笑着说:“我就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不乐意多做改变罢了。”

“唉,说的也是,瞧瞧凌家,一大家子吵吵闹闹,宁愿挤在巴掌大的地方睡通铺,也不乐意分家出去单过。”

“你亲娘既然没了,你爹肯定会续娶,到时候家里又是一堆破事。”

孩子又如何,不也应了那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嘛?

回到楼上将孩子哄睡,柯美虞洗漱完,捏着一本书半躺在床上发愣。

应晏刚洗漱完擦拭着头发出来,腰间围着浴巾。他身上的肌肉纹理分明,像是刀用最精准的比例一点点精雕细琢而成。

往常柯美虞早就收养地上去捏捏了,可现在她却有些走神。

“怎么了?在想自己的身世?”应晏靠过去,亲了下她的额头,轻笑着说:“既然好奇,不如自己弄清楚。”

柯美虞摇摇头,“我的亲情缘一向很浅,若不是柯家对我好,我估计这世上也就跟你相依为命了。”

“所以我并不好奇赵三根。”

应晏弹了她额头下,“口是心非!”

柯美虞揉着额头,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好吧好吧,我承认,之前是为了安抚老太太的心,所以全程表现得十分不在意。”

“我是被人送到柯家抚养的,还有这么一兜子银元。我很好奇赵三根是谁,为什么当初许诺的事情没有办到。”

“人是没了,还是被耽搁了,又或者不愿意要我这个麻烦了?”

“既然想知道,就去寻个究竟,”应晏揉揉她的头。

柯美虞抿抿唇瓣,自从生了孩子,系统和锦鲤小命被剥离。她尽量不去碰触太过超乎人想象的东西,似乎很怕打破这个平衡,再招惹没必要的一系列麻烦。

她琢磨出些浅显的道理,那就是只要她妆扮得跟普通人般,周遭也不会出现奇怪的事情。

她有时候胆子很大,有时候又格外胆小。

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历史轨迹也终究会在岁月流失中,在偶然中流淌出必然来。

金手指的使用,那就是在打破天道规则,使用得越多,以后被反噬得越厉害。而她最后一次使用,便是将自己和孩子们身上的异常给锁死,不到危及生命的时候,不会再度开启使用。

她就想跟应晏、孩子和家人们平平淡淡,用双手来创造不易的幸福。

“不了,顺其自然好了,”她咬咬牙说。

应晏点点头,搂着人忍不住腻歪起来。

清晨天还未亮,天边只是朦星着浅白,应晏就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去一楼洗漱待会去锻炼。

老爷子和老太太起得早,这会儿一个准备早饭,一个则转悠去院子里侍弄菜地。

“爷爷,跟我说说芋儿亲爷爷的事情吧,”应晏递给老爷子一根烟,压低声音说。

“芋儿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可您也知道她这个人,心里最是藏不住事了。有什么疑问,若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能够大半年都惦记着呢。”

“她是害怕您们伤心,就不准备继续挖掘下去。”

老爷子笑着点头,“自家孩子自己了解。你就是不来寻我,我也要凑空跟她好好说说呢。”

“我的老班长,也就是别人喊的赵三根,家里条件应该不错。记得我们刚入@伍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没有补丁的长裤马褂,头发也跟别人不一样,瞧着就是精神,估摸着是哪家的小少爷偷跑出来的。”

“不过他瞧着白净清瘦,但人动作狠辣,脑袋瓜灵活,很快就成为了班长,带着我们这些兄弟们,经常以少胜多缴获敌人的家伙儿!”

“后来他直接被秘密调走了,还有两个跟他一起的同志,虽然我跟着他时间不算长,但也知道他看着吊儿郎当,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