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骂道:“糊涂,人要是都打没了,还要坦克有什么用?留给小鬼子继续侵占咱们的国土吗?你们都给老子记住了,不管是坦克还是阵地,都他嘛没有咱们弟兄的命重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留得有用之身,以后才能更多地杀鬼子!”
“这是老子下的死命令,违令者军法处置!一会儿战斗打响,我要是看到哪个弟兄敢挡在战车前面冲锋,打完这场仗,老子亲自毙了他!都听明白没有?”
“是!”
将领们应道。
“胜利。”
“到!”
“我把除了一营之外的其他主力全部交给你,鬼子的火力凶猛,一旦鬼子主力进攻部队调过枪口,咱们必将遭受最猛烈的火力打击,你率领主力以散兵线拉进,记住,尽量以火力对射,避免被日军纠缠。”
“是!”方胜利应道。
“王东兴。”
“到!”
“你率领炮营在进攻序列之末,随时以炮火轰击日军,防止日军向我部进行反冲锋。”
“是。”
“甄有为。”
“到!”
“摩托化部队外加上一个迫击炮连,我交给你,目的,尽可能多地杀伤日军有生力量,将战斗的动静闹到最大,把鬼子的注意力全部给我吸引过来。”
“是!”甄有为应道。
紧接着,周卫国又安排了团直属警卫连、侦察连、特务连,与狙击小组和突击队。
一切安排完毕,周卫国原本板着的脸旁忽地笑了。
将士们被周卫国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相视而笑过后,周卫国的目光从神色坚决的将领们身上一一扫过,他绷着嘴笑了,“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我周卫国,后悔吗?”
方胜利大笑道:“后悔个屁,卫国,老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快过,军人嘛!就是死也该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这是老子做梦都想的事情,还能拉上一批鬼子垫背,值了!”
孙鑫璞笑道:“我知道你终究会做出这个决定,性命没了也就没了,能怎么着呢?怪我交友不慎呗!不过,卫国……下辈子要是杀鬼子,你还得把我叫上!”
……
……
慨然声中,将领们的意志越发地坚定了。
将不畏死,兵不畏战!
感受着将领们冲天而起的豪迈,士兵们的战意也越发昂然。
“杀,杀——”
将士们嘶吼着,传出的吼声令最近的两支日军大队的鬼子们禁不住在心底生出几分寒意。
周卫国豪迈道:“老子这辈子最痛快的事,就是能和兄弟们一起杀鬼子。”
“我答应过大家,带领大家活着走下去,就绝不会誓言。”
“今天这一仗,杀最多的鬼子!打最痛快的仗!经此一战,我们要让小鬼子再提到“独立团”这三个字,两条腿都他嘛给我打寒颤!”
“弟兄们,杀——”
…………………………
独立团主力全面进攻开始的时候,周卫国命令将一连的连长车开了过来,就要往里边钻,亲自操作。
方胜利连忙挡在周卫国的面前,喝道:“卫国,你狗日的是团长,咋还开起坦克来了?这坦克我来开。”
周卫国自然不允许,要说这一战,最凶险的莫过于坦克。
周卫国下令战术调整之后,坦克成了掩护步兵的武器,再加上本就是战场上最扎眼的存在,鬼子的火力肯定会着重打击。
驾驶坦克,可以说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但周卫国选择这么做,因为他不可能自己躲在后方,眼睁睁地看着战车营的坦克兵们钻进坦克里冒险。
就在方才,战车营的排长、班长,还有士兵们都劝说过周卫国,不愿意让自家团长冒险。
周卫国喝道:“老子的命是命,难道你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少他嘛废话,赶紧给老子爬到坦克里去!”
……就在周卫国与方胜利相互争执,谁也不愿意看着对方去送死的时候。
一连的副连长胡三河(原战车营营长,后来的战车二连连长,战车二连名存实亡之后,在一连当了副连长。)站了出来,“团长、副团长,你们谁也别争了,你们是军事指挥官,就应该在大后方进行指挥,这不是贪生怕死的问题,而是为更多弟兄们的生命负责!”
“团长,我老胡以前只知道在部队混日子,当战车营长的那会儿更是把战车营弄得是乌烟瘴气,可这一路跟你走过来,我逐渐明白了,我老胡绝不能就这么浑浑噩噩地活着!”
“痛痛快快地杀鬼子去了,团长,谢啦!”
话音未落,胡三河熟练地打开坦克顶盖钻了进去,紧接着坦克发动,朝着日军阵营冲去。
“老胡……”
望着远去的坦克的背影,周卫国感慨地摇了摇头,这一路走来,胡三河的确改变了很多。
凌晨三时二十五分。
独立团倾尽主力,全团将近五千人马,在战车与摩托化部队的协同下,从侧翼向日军进攻临沂工事的部队发动突袭。
由于独立团主力人马是以散兵线方式拉开进攻,乍一看,兵力似乎更是多出几倍。
在日军进攻部队右翼负责的两支日军大队的确有些懵了。
右翼突然冒出大量的中国士兵,前有坦克的协同,后有炮兵轰击,疯狂地扑来,双方的交战顷刻之间进入白热化!
独立团十几辆战车在前线拉成防线迅速开进。
协同步兵在后方以散兵线前进,朝着日军阵营开火。
摩托化部队的移动迫击炮在侧翼进行迂回炮击。
猛烈的火力、高昂的士气、全面进攻的气势扑面而来。
日军指挥部对此作出判断,毫无疑问,这支暗藏在右翼的中国部队发起了全面进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