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营的老兵们无不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再望向营长周卫国的目光,越发的折服了。
紧接着后续的训练中,周卫国从一连抽调了一些训练水平较高的班长,副班长,去二连担任了排长和空缺出来的班长。
除此之外,周卫国还从一连和三连抽调了部分士兵,替换了二连的部分士兵,如此一来,有这些训练水平较高的一三连战士起一个带头作用,二连的训练水平可以更快的提升起来。
“胜利,我让你训练的突击队,还有准备的工兵爆破组如何了?”
见到方胜利的时候周卫国问道,战争迫在眉睫,这些东西准备的越充足,上了战场周卫国才越有把握。
方胜利回道:“卫国,放心吧,上次你向长官部建议,长官部又给我们营增强了一个连的兵力,我从这四个连里边专门抽调出了一百好手,组建训练了突击队,另外又组建了三支工兵爆破组,一组十二人,这几个月来也一直没停过训练,要是上了战场,我敢保证绝对拿得出手。”
周卫国道:“如此一来我也能放心些了,胜利,你另外让工兵组制造一批燃烧瓶,上海市区内多打巷战,这些燃烧瓶我想肯定能派得上用场。”
方胜利眼前一亮,应道:“好,我这就去准备。”
“告诉爆破组,把炸药包准备齐全,若是战斗爆发,肯定少不了他们的爆破任务,另外在燃烧瓶中加入适量的白糖、生橡胶等物,可以增加汽油的粘稠度,以利于附着在光滑的表面燃烧,或许对付日军八九式坦克的发动机能有奇效,至于日军八九式坦克发动机的位置,到时候我会专门给大家上理论课程,让大家熟记于心。”
“是。”方胜利敬礼应道,模样十分郑重。
周卫国忍不住笑道:“你我之间这么认真做什么?”
“那不一样,卫国你现在可以是营长了,而且还是中校,比我军衔都高一级呢,我这见了长官可不得敬礼的。”方胜利笑着说道,心底则是真为自己的兄弟高兴。
周卫国却是叹了口气。
“卫国,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在担忧什么?”
周卫国看了方胜利一眼,苦笑道:“胜利,你知道吗,其实得知这次与战车一连协同作战的是你的步兵营的时候,我既欢喜也忧心,欢喜的是咱们兄弟可以一起杀鬼子,并肩作战。
忧心的是,咱们的战车实在太少,一但被炸毁就无法得到补充,所以一旦开战,按照咱们的战术作战的话,主要的伤亡肯定集中在协同的步兵营上。
胜利,这是在拿你们步兵营兄弟们的命来换取胜利,我……于心不忍啊!”
方胜利却是大笑道:“卫国,我说这些做什么,咱们当年在中央军校苦读磨练自己,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上前线,保家卫国吗?
真要是哪一天我成仁了,你也不必伤心,放两挂鞭炮声音传过去,我在黄泉路上听见了也欢喜。”
周卫国大骂道:“放屁,咱们兄弟谁也不许死!”
说到这里,想起前世方胜利为了掩护自己而牺牲,周卫国就心痛不已,“胜利,你等我会儿。”
说完周卫国转身离开,直奔自己的营部。
片刻之后周卫国出来了,手中似乎拿着一套衣服,只是这套衣服明显与普通衣服不同,通体灰色,里边似乎裹着什么东西。
周卫国把衣服递给方胜利,方胜利刚接过衣服,只感觉手中一沉。
“卫国,这是?”
“咱们有几辆报废的坦克,我专门找的最厚实的几处装甲,让兵工厂给打磨出了十几件改造的避弹衣,你把这衣服给我穿上,就是睡觉也不许脱下。”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步坦协同最危险的就是协同的步兵,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喜欢猛扎猛打,绝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大后方指挥,不穿上这衣服我不放心。”
周卫国坚持,方胜利拒绝不得,只好在周卫国的监视之下脱掉外套,把这避弹衣穿在了身上。
一旁的徐虎憋着笑,脸都憋红了。
方胜利脑筋一转,穿到一半儿的避弹衣就要脱下来,“卫国,我看这避弹衣还是给徐虎穿得了。”
谁知徐虎竟是裂开嘴巴一乐,敲了敲自己的胸脯,立马发出沉闷的咚响,“嘿嘿,营长,我早就穿上了!”
“……”方胜利。
暗道这狗日的徐虎好命,这才跟了卫国几天呀,在卫国心里的分量看样子都跟自己不相上下了。
无奈的方胜利只得继续把避弹衣穿好。
临行的时候周卫国又交代方胜利,未来战役扩大,装甲部队肯定要配属更多的步兵营,但那些步兵营没有与坦克协同的基础,届时就需要方胜利步兵营的战士们边打边教学。
所以在训练士兵们的时候,方胜利要有意灌输这方面的教学。
第三日,周卫国找到了康兆民。
对于周卫国这个优秀的学弟兼下属,康兆民如今是十分重视的。
特别是在战车一连的训练之后,就连校长也亲口说这个周卫国必须要大加栽培。
康兆民越发地将周卫国当做了自己的嫡系,甚至有当作接班人培养的打算。
只是周卫国一向很少主动找他,今天倒是稀奇了,见了面,康兆民忍不住问道:“卫国,你怎么有闲工夫来见我?”
周卫国道:“学长,卫国有要事相告。”
“哦,何事?”
周卫国道:“学长,如今的局势你我也知晓,在上海开战的可能性极大,一旦开战,咱们在上海周边部署的机械器物要想迅速抵达上海,包括我的装甲部队在内,必须要以军列通过铁轨运送。
可我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一件事情,日谍会不会从中作梗,破坏咱们的军列运送?
如果这件事情不提前确保无虞,真到了战斗爆发的时候,咱们的军列再出了问题,或许是我的装甲部队,或许是战防炮营,或者是其他的部队,因为军列出轨而出了问题,那影响可是太大了。”
这是周卫国一直担心的事情,前世战车营的二连原本是配属给三十六师的,就是因为军列火车在上海附近出轨,导致战车直接被拉到了修理厂,根本就没有参与战斗。
周卫国的提醒让康兆民恍然大悟,遂感到后怕,他还真是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
回过神来的康兆民忙道:“卫国,多亏你的提醒,放心吧,这些日谍鼠辈我一定会在战前将其清除干净的。”
“多谢学长!”
周卫国说了句,就准备离开了。
“卫国,等等!”康兆民却叫住了周卫国。
“学长?”
“卫国,你我之间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就直说了,我向校长提议过,校长也明确表示了同意,只要你个人愿意,校长可以把你调离装甲车部队,你就跟在我身边。
毕竟战火不长眼,在前线部队指挥作战实在是太危险了。”
康兆民这话说的是发自肺腑,纵然周卫国心底有厌恶这种避战自利之心,表面上自然不能流露。
“学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卫国在军校三年,日夜所梦的无不是可以亲身上战场杀敌,为国建功,如今战争爆发在即,我一直负责的战车训练,这个时候退缩,先不说战车的指挥又能交与谁指挥,岂非被他人耻笑,辜负了校长的栽培,更有损校长的颜面?”
周卫国的回答虽然不是康兆民所期待的。
却是军人敬佩之语,康兆民也不例外。
他叹了口气道:“也罢,我早知卫国你非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如此,我在这里预祝你凯旋!”
“多谢学长!”
周康二人交谈完毕,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