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王却一脸不在乎:“无妨,你们不必顾忌本王。这事情的确是云贵妃太过了,这小姑娘说得也没有错。”
萧琪其实和这个王叔的来往并不多,这时候倒是有些惊讶了。
其实他从小就仰慕这位顶天立地的王叔,听说过他不少的英雄事迹,只是耶律柔却不许他过于亲近此人。
曾经几番问过个中缘由,但是耶律柔却总是缄口不言,这让萧琪很是迷茫,但是为着母命,还是很懂事的。
这些天以来,萧琪除了每日照旧去上书房上学,也要学着如何处理政务,同西北王倒是多了些说话的机会。
也是才知道,这位看着冷冰冰的王叔,性子其实很温和,也很好说话。
于是萧琪更加不理解为什么耶律柔不让自己和西北王往来了。
“王叔明理,不是谁都像您这样的。”萧琪漫不经心的回应道,心中想的竟然全是西北王的事情。
正发愣,却听得西北王忽然道:“王后的药可不能马虎了,桑叶你亲自去看着。这事情本王既然掺和了,便是要管到底的。”
萧琪目光呆呆的:“王叔……”
这样正义感又让人觉着亲近的叔父,萧琪心中的敬佩更是多了好几分。
“还有,琪儿,你今个儿是要去上书房的吧,也别耽误了,你母后这边我自然会照料的。”西北王一脸关心他的模样,“学业可不能耽误,师傅也说了,你这些日子进步很不错,切莫因此懈怠了。”
这话说得好听,而且耶律柔这里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既然有人照顾了,萧琪倒也放心。
想必耶律柔也不愿意见着他因此耽误学业,萧琪朝西北王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如此一来,整个屋子里竟然只剩下了西北王和昏迷的耶律柔。
这些天以来,耶律柔早就将宫中的人遣散了不少,低等的宫人自然无法近身伺候,而桑果出去打探消息,桑叶去煎药了,竟然无人想着西北王。
如此实在是有些不妥的。
西北王听着外头一点动静也没有,竟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床边去,低头凝视着耶律柔的睡颜,倒也一言不发,就那样静默的看着,眼底渐渐涌上了一抹柔情。
“你还是老样子……”西北王低声喃喃着,“看着要强,实则心底软。待你醒了,只怕是又要怪我多管闲事了吧?”
看着西北王表面上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谁又知道他心里已经有千军万马在崩腾呼啸了呢。
外头的光线极好,屋子里也没那么冷,西北王就坐在了床边的杌子上,仿佛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此刻若是不知道两人的身份,怕是要以为是丈夫在守着病中的妻子,一切是那样的和谐。
桑叶进来送药的时候,西北王正缓缓伸出了手,与耶律柔的脸颊不过微末之别,只轻轻一动,便能触碰到了苍白的肌肤。
而西北王眼底情绪翻涌,各色交错,最为明显的那一抹目光,分明是一个男子看女子的时候才会有的。
虽然桑叶不懂,更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可是她也不傻。
西北王虽然出神,可还是很快察觉到了有人来了,立马便端坐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