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涯也平复了一些,只是点点头,精神看着有些憔悴。
他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何曾如此过,虽然早有准备,可如今这打击还是不小。
“爹爹好好歇着,我去看看他,有情况再来和爹爹禀报。”钟安毓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倒了一杯茶之后便出去了。
帘子落下的时候,钟安毓还能看见钟天涯佝偻了几分的背脊,心中刺刺得抽了两下。
顺着主帐走过去,过了几处营帐便到了后头用来关押俘虏的一排矮房,四处不时有哀叫声响起,前头的守卫一见着钟安毓便主动行礼。
“钟副将!”
“嗯,钟期人呢,关在哪?”钟安毓环顾了一圈,“他没闹事么?”
“钟小将军被关在了左边最后一间,倒是一直很安静,什么话都没说。”
钟安毓轻轻颔首:“我知道了,我要过去瞧瞧,你别让人过来,我一个人就好。”说着,她便抬步走了过去。
在门口的时候,她便停了下来,从门窗的缝隙之中朝里头看去。
只见钟期毫无察觉,只懒懒得靠在了墙壁上,衣衫上还是血迹斑斑,发丝有些散乱,倒是不觉得狼狈,反而有些放荡不羁的意味。
一束光落在他身侧,他面色淡定,眼底一片浓云笼罩,正映着他手中的东西——那个荷包。他正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仔细看他眼神便能知道他很是专注。
不过一个荷包,却仿佛是什么珍宝似的,他动作小心,神情专注,一下子就让钟安毓察觉到了几分古怪。
上回便觉得这个荷包不简单,现在看来只怕是真的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
这样的东西,多半是某人给的,而他这般珍视便证明这东西是个念想……
钟安毓心头胡乱鼓动着,她当即便推门进去,直接从他手中将荷包给抢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玩意儿,也值得你如此珍视?”
“还给我!”钟期果然慌了,连忙要来抢。
不过他的手脚都上了镣铐,虽然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可钟安毓只是往后退了两步,他便只能胡乱的张手,却根本碰不到她。
急了。
钟安毓便愈发好奇了,仔细的看了看那荷包,这回光线好,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了,那样细密的阵脚,如此清新别致的颜色,还真是有些意思。
而那绣工和绣样看着也似乎有些眼熟了,一时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快还给我!”钟期继续大喊,有些过于急躁了。
钟安毓将荷包展开,故意引诱他来抢:“你想要,我偏偏不给你,你要是告诉我这个荷包的来头,我倒是可以考虑还给你。”
钟期脸色一黑:“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