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怜惜赐膳,本不应辞,只是儿臣等还要去母妃宫中行礼请安,也不好耽误了。”越子钦略微躬身,稍带歉意却又不卑不亢。
皇后眼神似乎闪烁了一瞬,沉声道:“也好,知道你素来孝敬你母妃,是不好耽误了,那本宫就不留你们了,快些去你母妃那里吧。”
两人拜别了皇后,当即去了娴贵妃处。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的皇后娘娘神色沉沉,眼中疲态尽显,连眉心也紧紧拧在了一块儿。
两人都身影浓缩在她的瞳孔之中,似乎泛着幽幽的光泽,直至越来越小,仿佛被黑暗所吞没了似的。
“娘娘。”一个嬷嬷忽然出现,面色凝重。
仿佛入定的皇后乍然回神,眼神已经是一片清冷了,仿佛刚才那深沉的人并不是她。
“何事?”皇后转头看向了嬷嬷,一看清楚她的神色便又皱了眉,“难道又出事了?”
这一年可是皇后最痛苦的一年了,她已经不想再听见任何坏消息了。
嬷嬷看了看四周,示意皇后入殿内。
主仆进了正殿,那嬷嬷才缓缓道:“皇后娘娘一直嘱托奴婢要把事情给查清楚,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奴婢查到了一些眉目!”
皇后刚要落座,登时又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了扶手上,声音微微颤抖:“你查到些什么了?!”
“奴婢仔仔细细的查了许久,终于发现那害死太子的毒药乃是来自北辽……”嬷嬷的声音很低沉。
北辽二字砸上皇后心头,她无力地滑坐在椅子里,背忽然便弯了几分。
“北辽……怎么会是北辽呢……”
殿内光影斑驳,皇后脸色煞白。
外头倒是光景好,稍有些热,可也有凉风送爽,金桂渐开,拂得人心安宁。
娴贵妃可是早就在宫门口翘首以盼了,一见着人过来,当即便上前去,两人连忙行礼。
叫起之后,娴贵妃拉着的却是钟安毓,只略微看了越子钦几眼。
钟安毓没想到娴贵妃这样热切,一时有些不适应:“娘娘!这……”
“怎么还叫我娘娘?”娴贵妃皱皱眉,看着像是不高兴,实则不过是揶揄罢了。
“是儿臣的不是了,母妃。”钟安毓当即改口,也是带了感情的。
是不是真的对她好,钟安毓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这里的感觉可和皇后那里完全不一样,钟安毓也更自在一些。
几人进殿之后,娴贵妃就想拉着钟安毓说些体己话,可钟安毓却很清醒,知道什么叫做分寸。
她当即推后一步,顺势抽了手:“母妃慈爱,儿臣感激,可还是许儿臣先行了大礼吧!”
这可是规矩体统,钟安毓哪能不顾,而且这样的仪式感还是很有必要的。
她觉得只有行了大礼,才算是娴贵妃真的接纳了自己这个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