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会染瘟疫!”慕容凝当即反驳,可她眼神一闪,忽而放低了声音,“怀王殿下还真是会开玩笑,我身子可好着呢,不像有些人身子虚弱,一点小事便要病恹恹的躺个十天半个月的,那才是一不小心便要染上瘟疫的,合该注意身子才是,殿下和钟小姐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她这是又在暗戳戳的说钟安毓了。
但是钟安毓却并不恼怒,反而是略微上前一步,大大方方的瞧着她:“慕容小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自小便锻炼身体,自知身体的重要性,也觉得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锻炼身体的人肯定是容易感染瘟疫的……也不知道慕容小姐平素里都做些什么,这里到底比不得京城里太平,你还是要注意些的。”
这慕容凝可不就是养在深闺里头的千金小姐们,吟风弄月,绣花抚琴自是有一手,身体素质肯定是比不了钟安毓的。
什么叫做一点小事就要躺十天半个月,要是她从金佛塔上摔下来,有没有还两说,还在这里阴阳怪气,若非是看在慕容煜的面子上,钟安毓还真是不想有所保留了。
慕容凝没想到钟安毓这般的伶牙俐齿,顿时有些恼了,但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只能故作淡定:“那还真是多谢钟小姐关心了,我是绝对不会得瘟疫的。”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敢这般肯定。
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越子宁居然出来打了个圆场:“也别都在外头傻站着了……”
越子钦最先反应过来:“皇兄一路也辛苦了,还是先进去坐坐罢,只是宅院简陋,只怕是要委屈皇兄了。”
“无妨,这院子你不也住着么,再简陋能简陋到哪里去?”越子宁衣袖一甩便往门内走去。
总觉得这话意味深长,怎么好似在贬低越子钦一般。
但是越子钦就算是觉察出来了也不恼怒,反而与他一块去了正厅上,钟安毓等人紧随其后。
正厅不大,这么几个人便显得很热闹了,越子宁和慕容凝带了的一溜的下人等在屋外的院子里,远远看去也是好多人头,竟然有些拥挤。
“皇兄和慕容小姐请入座。”越子钦示意侍卫们搬了椅子来,与众人一块儿坐了。
但是从越子宁和慕容凝的脸上能够看见明显地有些嫌弃的感觉,虽然没有明说,但也足够膈应人了。
慕容凝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摆设,一边幽幽道:“怀王殿下还真是性情好,也不铺张,很是入乡随俗,体察民情嘛。”
哪里是在夸越子钦,分明是在说他寒酸不体面,连点皇子的威严和架势都没有。
不等越子钦怎么样,钟安毓头一个不高兴了:“怀王殿下的确是为国为民的好王爷,也是想着与民同感,更不敢辜负了皇上的旨意,这几日可辛苦着,许是要招待不周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慕容凝若是要挑剔,那么她便是在质疑越子钦的忠心,还有皇帝对越子钦的信任了,可谓是打人挑重点打,柿子捡软的掐。
慕容凝是丞相家的,自然是不可能不顾皇家脸面和皇帝的感受的,顿时便噤声了。
“钟小姐哪里的话,本王倒是觉得这里不错,四弟便是因着疫情有所疏忽也是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