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主子您怎么了?”明逸担忧地问。
越子钦一脸煞气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我没事!”
“哦……那就好。”明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顿了下说:“主子,这汤不错,属下喂您喝?”
越子钦气得翻身背朝着他:“要喝你自己喝。”
“属下方才已经喝过了,这会儿……”明逸说着话忽然觉得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变冷了,他哆嗦了一下连忙放下汤碗:“殿、殿下,那属下先出去了。”
还没跑出屋子,后头飞过来一个枕头砸到关上的门扉。同时越子钦喊了一句:“给本王滚!”
钟安毓出来还没踱回自己院子,迎面就瞧见钟天涯身边儿的亲卫小顺走过来。
他拱手一礼:“大小姐。”
“嗯。”她点点头,问:“爹爹派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小顺说:“大将军备了饭菜,叫属下请怀王殿下过去用饭,大小姐也一道去吧?”
大将军除了战场上,私下里生活素来不讲究太多规矩,小顺和钟安毓等人都是在北境混熟的人了,平日里吃饭也都会喊着一块儿的,所以虽说称呼改成了大小姐,可自然而然也替将军邀请了。
钟安毓本想拒绝,但想了想爹爹和越子钦也不熟,难保越子钦还没醒酒又不好推脱,到时候爹爹再一劝,可不就得回不去宫里了么?
“好,我去。”钟安毓点了头。
“将军就在前边儿园子里,大小姐可自去。”小顺说着就兀自去厢房找人了。
钟天涯抬头一瞧,客人未至自家闺女倒先来了,他笑着的神色里有些别样的思量,大手一指:“安毓来了?坐这边吧。”
钟安毓也不客气,坐下之后一看桌上的饭菜,顿时就犯了疑惑,这般丰盛?哪里像是日常请吃饭呐?
“爹,您这是发财啦?”她嘴角抽了抽。
“怎么?”钟天涯笑着横了她一眼:“为父请小友吃饭毓儿你还要管?”
“女儿不是这个意思。”钟安毓连忙解释:“越子钦他,到底是住在宫里,又不是已经开府的。宫中落锁有时辰,万一晚了没回得去,圣上那儿也不好说。”
“这个无妨。”钟天涯倒是不以为意:“我到时候派个人过去递消息,圣上还能信不过我?”
还有一点他没说,如今太子稳妥,中宫嫡出,越子钦又是个傻了十几年的王爷,他并不觉得皇上会因为越子钦留宿一个孤臣府邸而怪罪。
唯有钟安毓心下焦急,前世她也不知道内情,只知道后来太子忽然薨了,自此之后,朝堂关于立嗣之事暗潮涌动!
她还没想好如何去说,钟天涯转头的时候就笑着看向了她身后:“殿下来了啊。”
钟安毓蓦然回首就瞧见越子钦微笑着打外头进来。
他略瞧了她一眼,面上还有一缕宿醉刚醒的红晕,当先冲钟天涯一拱手:“学生有礼了。”
“快别多礼,坐吧。”
越子钦坐到了钟天涯的另一边,与钟安毓相对,两个人一抬头就能刚好瞧见。
钟安毓顿时有些不自在,但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便垂眸没有看他。
“老夫也没想到殿下的酒量如此之小,倒是。”他转头看向自家女儿:“同我的毓儿一般无二。”
“……”钟安毓凝眉看了老爹一眼,这酒量不好还能拿到台面儿上说么?饭桌上不是应当夸赞为先?
越子钦对钟大将军这样不会聊天的做派没什么意见,反而觉着亲切些,觉着这是没拿自己当外人。所以听完之后笑着便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