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显然没料到他会来,下意识地想起身,但又有犹豫,反复两次之后才终于是站起来走到了旁边儿。
等钟天涯坐在了老夫人旁边儿的时候,她才站到了堂上恭恭敬敬地福身一礼:“女儿拜见爹爹。”
钟安毓也一道行礼,又单独对神色不悦的老夫人拜了一拜。
“你还知道回来?”老夫人当先看了钟天涯一眼,并未顾及他,直接冲钟安毓大声呵斥。
钟天涯眉心一皱:“母亲何故如此生气?”
老夫人拍了桌子:“她做了什么她自己知晓!你也别替她求情,今日老身一定要请出家法来!”
钟安毓心下冷哼,这祖母真个是善变的,怕不是忘了当初和她一起对付玉夫人时候的情形了。不过她老早就知道此人的品性,所以也并不意外,只一脸无辜地问:“不知孙女所犯何错呀?”
老夫人起身,指着她的鼻子:“你倒是装得挺像的!你妹妹到底何处惹了你?你要这般毁她名声!?”
钟天涯惊讶地看了一遍在场的三人,自然是相信钟安毓的。
“母亲,这等事情可不好乱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敏儿一面之词?”钟天涯,睨了一眼二女儿。
他虽说怜惜她,但玉夫人当初下药上位的手段也着实不光彩,要不是因没有证据,只能当她也是受害者,他也绝对不会娶回府。
钟安敏极少见过自家爹爹,被这么盯了一眼难免有些慌乱,连忙垂下眼眸没说话。
“证据?一面之词?”老夫人气笑了:“你不如去外头打听打听,那么多张嘴如此多人听见瞧见,也不是我敏儿一人说,咱们钟府的大小姐在放榜的地方儿说了什么?”
这下钟天涯便愣住了,他压低声音问:“毓儿,你说了什么?”
钟安毓歪了歪头:“也没什么,二妹妹总要拉着我不让我走,我便叫她要挑选夫君自己挑便好,也别总拉着我。”
“……”
钟安敏恰逢其时地嘤嘤哭出了声。
“来人啊!请家法!”老夫人提高了嗓音喊。
钟安毓冲自家老爹眨了眨眼睛。
“母亲,想来毓儿也不是有意的。”钟天涯果然开了口。
钟安敏一脸震惊地看向爹爹,她此刻也顾不得梨花带雨地哭了,抖着唇说:“爹爹,她就是故意的啊!那么多人,得多大的心才能说出那等话来?”
“毓儿。”钟天涯喊了大女儿一声。
钟安毓便开了口:“毓儿委实不是故意的。”她毫不退让地望向了钟安敏的脸:“爹爹虽然有说过叫我们去挑选个中意的郎君,可在场的我一个都没有瞧上,自然是要离去的。”
“妹妹与其怪罪我胡乱说话,不如想想你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硬拉着我在榜文前的。”钟安毓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既然不能好好说话,暗示也没用,姐姐也只能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了。”
“我本以为妹妹先行离开是因为明白了姐姐的意思,没想到竟是回家告状的。”她双手捧心,一脸受伤:“果然我的话说了,妹妹也不能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