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沉默让跟着他的长随也十分不习惯,便开口劝他:“公子,依小的看,您还是不要这么过来邀约钟小姐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慕容煜的声音:“为什么?”
长随愣了一下,道:“您瞧瞧,钟小姐一直拒绝,摆明了不想接受您的邀请,您又何必继续如此呢?那些个生病,受伤,心情不畅都是借口,您还看不出来吗……”
慕容煜一时无语。
雨越发大了,打在路边的树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密集而清晰。这样的节奏听在耳里会让人烦躁的心绪变得渐渐安宁。
慕容煜捏紧的手心一点点地松了开来,他吐出一口浊气:“你说得对,我若是继续如此,安毓她最大的可能,只是继续拒绝我的邀请。”
“我从未遇到过这么让我捉摸不透的女子。”慕容煜自嘲一笑:“她情愿接受一个傻子也不愿接受我么?没想到,我慕容煜,在她眼里竟如此被看轻。”
“公子,您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长随赶紧宽慰道:“您说的这些也不过是猜测罢了,这些事情最好还是找钟小姐当面询问才是。”
“当面询问?”慕容煜用力闭上了眼睛:“说得轻巧,她都不肯出来,我难道要像怀王一样闯进姑娘家的闺房么?”
越子钦是盛京城人人皆知的傻子,他这么做容易被人谅解,可他不一样,丞相府文武双全的公子哥,最要紧的是,他此前还经常眠花宿柳放浪形骸,世人碍着他老子慕容丞相的面子上,赞他一句风流不羁,可说句不好听的,他其实就是个自暴自弃。
此刻就算是钟安毓嫌他名声不好,他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怎么才能保证见到安毓呢?”他陷入了思索。
与此同时外头赶车的长随,便接了一句:“那自然是让钟小姐无法拒绝的邀请了。”
“无法拒绝……”慕容煜低声喃喃,忽然他眼眸一亮:“只有圣旨才能让任何人不可拒绝!”
外头的长随不过是随口一说,闻言尴尬一笑:“公子别开玩笑了,什么样的宴会能让皇上下旨宣召钟小姐必须过去呢?”
“宴会自然是不太可能求到这圣旨的,可有一件事就不一定了!”
长随觉得有点儿转不过弯儿来:“公子……啥事儿呐?”
“秋狩!”
长随吓了一跳,差点儿把马鞭子都丢了:“公子,三思啊!这个秋狩可是祖宗传下来的事儿,要在什么范围狩猎,又是在何时开始,都是圣心独裁。您是绝对插不上话的。”
慕容煜听罢也皱起了眉头。
“不过……若是您当真想,也有个法子的……”
长随说到这里便谨慎地闭上了嘴巴。慕容煜也在那一瞬间猜出了他的意思。
“你想让我回去请父亲帮忙?”慕容煜的声音明显地低了下去,心绪似乎也不太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