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温瑜掌握北辽大权消息传来的时候,京城里的请命书也到了。
钟安毓整日里躺着,只觉得自己人都要躺发霉了,可却也只能躺着。
从她苏醒那日后,越子钦也时常来瞧她,只是却多时候都不见踪影,钟安毓问小柒,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想找明逸,他也跟着不见踪影。
便是钟安毓有心想要探查,也是被自己的状况所困囿。
这日钟安毓不过才醒来,便听着外头似乎有些乱糟糟的,总让她觉着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小柒,你停下。”钟安毓制止了正要出屋子的小柒,“你快去打听打听,看看外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柒愣了愣,回头干笑着道:“王妃……王爷都说了让你不要太过操劳了,还是不要管这些了吧,一切都有王爷呢。”
倒是像在刻意隐瞒什么了。
钟安毓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又很了解小柒的性子,一下子便看穿了她的伪装,眉头一皱便沉了声音:“你真以为我病糊涂了?我知道是殿下让你们瞒着我,可若是有事,我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若是我真这样糊涂下去,只怕是难以安宁了,你若是真为了我的身子着想,还是早些说了罢。”
小柒搅弄着自己的手指,瑟缩了半日才道:“就知道王妃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奴婢也是没法子……今个儿一早,京城便来了请命书和万民信,如今王爷正在同人议事呢,具体什么情况奴婢也不太清楚的。”
请命书、万民信?那便是说京城里头的慕容煜成事了?
“这是好消息,又何必瞒着我?”钟安毓总觉得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哪怕她这一连好几日都在屋子里头待着,可也感觉到了外头的氛围格外不一般,外头的侍卫似乎更多了。如今沈南霜已经被关押起来,越子钦又到底是在防备些什么呢?
“这不是怕王妃太过操心么,王妃可就别多心了。”
钟安毓摇摇头:“你若不想我亲自出去打听,就将你知道的外头的消息全部告知与我,难道你忍心我真的为此忧心不断,你若告诉我,我心里有个底,总是好的,我的身子我自有分寸。”
眼看着钟安毓态度这样强硬,小柒又如何能够装模作样下去,只能将事情都告诉了她。
虽然小柒是个侍女,可是外头北辽的消息已经是天下世人皆知了。
一边说着,小柒一边打量着钟安毓的神情,却见她始终面色淡淡,看起来倒是很平和的样子,便说得愈发流畅了。
钟安毓揉着身前的被褥,垂眸静听。
原来在她昏睡的这几日里头,竟然发生了这样多又这样大的事情,还真是让人意向不到。
西越如今就等着换天了,看来北辽也紧随其后,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钟安毓沉吟片刻方开口道:“小柒,你现在去外头继续打探消息,无论什么都记得来报我,你放心,我一切都稳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