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森，我……抱歉，我很抱歉。”

这是殷森博士，甚至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认识了托尼斯塔克得有十几年的詹姆斯罗德，第一次听到他真心实意的道歉。

托尼斯塔克本来都计划好了怎么报答殷森博士了，这是救命恩人，也是谈得来的好朋友，更难能可贵的是，智力方面还能跟得上他，听得懂他说什么，能理解他的想法，今后一定要好好相处，许其一生富贵与荣华。

然而现在却得知，他托尼斯塔克这条命，是一对素未蒙面的母女，两条无辜的姓名换来的，这……这怎么感谢，这怎么报答?

要是没这档子事儿，谈报答，那是有心，那是诚意。

但现在说偿还，那是骂街。

能把命还给人家怎的？

金山银山，能把人买活过来？

利欲熏心的人可能不是这样的价值观，但殷森绝对是。

托尼斯塔克相信自己的眼光，嗯，至少相信现在的自己的眼光，至少殷森这里绝对相信。

托尼注视着殷森，有感激，也有愧疚，强笑着低沉的说道：“殷森，这……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谢谢你救了我命……”

“谢谢你还愿意救我。”

在那种情况下，妻女因为斯塔克被害，直接迁怒于斯塔克，亦是人之常情，就拼了不救他，就为了恶心十戒帮，当作复仇，反正没别的办法，就豁出去拿这个拼了，亦是有情可原。

所以才显得恩怨分明，一心救人的殷森博士的伟大。

“那就别浪费它，托尼，好好活着，别浪费这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第二次机会。”

见托尼斯塔克如此表现，殷森博士也不再沉浸在悲伤的回忆当中，对托尼笑了笑，带着一丝欣慰，一丝释然，更多的还是期许。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能做到的，只有不忘却，还有让逝者的付出，是值得的。

托尼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他不是善于做出承诺的人，他只会去做应该做出承诺的事情，做出来，让别人直接看到。

……

巴格拉姆空军基地，飞行跑道，某架C17运输机尾部打开的舱门。

阿隆和科尔森，前来给托尼斯塔克和罗迪上校送行。

托尼斯塔克归心似箭，急着回去，阿隆和科尔森却也不想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喝风吃砂子。

只是人家托尼斯塔克有钱大晒，能拍拍屁股走人，阿隆和科尔森却不行，和军方的联络，任务报告等等，还有一些需要收尾的工作。

只是这里却没有殷森博士的身影。

殷森博士最后还是婉拒了斯塔克一起回米国的邀请，或许在一起经历的太多，太复杂，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

殷森博士选择了回他在瑞士的母亲那边的另一个家，对此地，同样没有丝毫的留恋。

他在这里付出了，抗争了，得到的却是家破人亡，和满心的伤痕。

唯有远离，才能寻一块安静之所，默默舔舐伤口。

托尼斯塔克对此同样纠结，却不能开口，只有放手。

托尼的眼神却也变得更加的坚定，还有一丝急切，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等不及要实行。

临行时，托尼斯塔克忽然对阿隆问道：“嘿，沃克特工，有没有考虑过来为我工作?我正缺个安全主管，待遇、条件什么的，随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