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人对于老太太这句很有气场很有逼格的话,却只有一种反应,那就是懵圈。
因为老太太是用粤语说得。
只是弗拉基米尔那两人就是纯粹的懵圈,中年亚裔男子却好像回过神来似的,奇怪的是,还隐晦的对着老太太点了一下眼神,好像是在致意。
只有利兰德懵圈中带着点不屑。
利兰德老货的嘴最快,好像根本不过脑子似的,张嘴就对着中年亚裔男子说道:“这说的什么玩意儿?中文?嘿,信(Nobu),你听得懂不?”
那神情那语气,怎么形容呢,若有听过相声的在这里,那就好有一比,就是“嘿,说说,你丫说说,快点儿告诉告诉我,法院怎么走?”大概这个样子的意思。
很是有点老派的传统白人,旧时代过来的那种,根深蒂固的“除了白人都是下等人”的那种种族歧视。
被叫做“信”的,一直在扮演电线杆子的中年亚裔男子,也终于又了反应,冷冷的刮了利兰德一眼。
“你都叫他信(Nobu)了,不知道他是脚盆人?”
说话的是弗拉基米尔身边,比较沉稳的那个人,一脸的“猪队友带不动,真心累”的样子。
利兰德伸出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下距离,解释道:“那不是离得挺近的吗,我以为……行了行了,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
一看那位“信”皱着眉头,盯着他将眼睛眯成两道缝,利兰德很“识时务”的闭嘴了。
这老头儿典型的心里只种了A树和C树,中间那颗早就被砍了烧火用来烤鸡翅膀了,活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活活打死,一定是有什么还没表现出来的独有的特点,是别人很需要的。
老太太见几人听不懂,却也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只是拄着拐棍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的“表演”,很是沉得住气的样子。
这时一道清朗的男性声音,从高夫人的身后由远至近的传来:“高夫人是说,她十分赞成奥斯利先生的说法,并表示幸好她没有迟到。”
说话之人走到高夫人身后半个身位的位置,乃是一个高大硬挺的中年白人,一头黑发,同样是一身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西服革履,面貌周正,戴着眼镜,很有文气的样子,声音也是淡然而沉稳,不像是毛子兄弟、亚裔眯缝眼儿、白人老炮儿那种看着就不像是好人的,反倒像是个精明强干的银行的业务经理。
可以说和这里的画风非常不搭了。
这派头,这范儿,都是当翻译的,能把吃西瓜不给钱的汉奸胖翻译官给比没了。
“韦斯利,那位呢,来了没有?”利兰德看样子是和给高夫人做翻译的这人认识,语气随意,很有点不耐烦的味道。
这老货,不张嘴不要紧,一张嘴就是一股子老炮儿人渣的味儿,配上这个年纪,着实的没溜儿不着调,白瞎了这一身行头了。
弗拉基米尔好像也挺看不起这人的,他旁边疑似他兄弟的那个也差不多,就是那个“信”还算有礼貌,毫无表情的脸也挤出了一丝笑模样,对着这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