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邺城中。
曹操往郡府见皇甫嵩,此时皇甫嵩在邺城修养多日,精神饱满,只待天子圣旨一下,就要再次伐巨鹿。
对于曹操这位临时手下,皇甫嵩也是满意的,故而在曹操说出来意后,倒让他颇有些犹豫。
“孟德,洛阳朝堂之上争斗愈演愈烈,你此时参合进去,恐有不祥。”
曹操面色一正,慷慨激昂道:“前有张让赵忠等十常侍霍乱禁宫,今小黄门蹇硕何德何能,竟能添居西园元帅之位,让彼辈得掌兵权,天下危也!”
皇甫嵩长叹一声,他的叔父皇甫规再世时,便因为没有被列在党人之中,而深感为耻,他们皇甫家和阉宦也是有过节的。
“罢了,既然猛地你执意入京,那我也不能阻你前程,你且自去洛阳,我稍后便上一封奏章给陛下,言明你在冀州之功,想来对你应该也有帮助。”
曹操顿首再拜,而后匆匆退出郡府,带着亲卫向洛阳而去。
与此同时,戏志才同荀彧站在邺城一处酒馆阁楼上,眼看曹操匆匆而去。
荀彧饮了一口黄酒,口中琢磨着滋味道:“这曹孟德一去,皇甫将军手下还能驱使谁?袁术吗?”
孙坚跟随朱隽去了南阳平乱,袁绍和曹操回到了洛阳,眼下唯有袁术一人还在军中。
“袁术?就是那位有路中悍鬼之称的袁家嫡子,袁术袁公路吗?”
戏志才对高门大族颇有敌意,此言一出听得荀彧哈哈大笑,只道:“袁公路行事荒唐而已,但却绝不能小视他。”
颍川同汝南其实是在一郡之中,荀彧又怎能不知袁术。
“呵!管他袁术袁绍,还是曹操,此时洛阳处在大变之中,一旦入此局,便有身死之危,他们投身于大将军门下,凭此与张让等十常侍争斗,危险万分呐。”
戏志才对曹操虽然看重,但眼下这个世界曹操还未能焕发光彩,故而只能为友,尚不能为主。
荀彧点了点头应道:“我侄荀攸在洛阳与大将军相善,他近日送书信给我,上面说陛下立西园军后,西园军元帅之命,大将军亦要听从,权柄之大,令人难以想象。”
天下之怪事实在太多,这中平天子之时,怪事就更多了。
以宦官为元帅,百官之首的大将军竟然都要俯首,岂不令人发笑。
戏志才哈哈大笑一声,心中对朝廷愈发不屑,一个体制最重要的便是法度,这法度就是君王之刀剑,天子之规矩。
怎么会有蠢如汉帝刘宏这般之人,亲手折断自己的刀剑,破了天下的规矩方圆。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这妖孽不是妖怪的意思,而是怪诞荒谬之事。
“文若,你素来忠心汉室,如今这等场面,你可有安天下之计?”
面对戏志才之问,荀彧摇头轻笑一声。
良久后才道:“时机未到。”
戏志才也不再问,笑着饮了杯中酒。
冀州,巨鹿郡。
“时机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