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却是有些受宠若惊,虽然他有鬼仙修为,但张玄如今亦是带甲十万,雄据一州的诸侯,对他如此重视却是甚为礼待了。
二人入府坐下来,张玄便命人上备宴。
共饮了一杯酒后,王猛不待张玄发问便说道:“渠帅弃中原而北顾幽州,当有主天下之志也!”
张玄哈哈长笑:“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我父子聚兵以来连战连胜,民心亦是归附,主天下又有何不可?”
王莽闻言微微一笑:“我闻天子之位乃天地之中最贵重者,渠帅何德何能敢言主宰天下呢?”
张玄笑容渐渐褪去,但字句间却不掩豪雄壮志:“汉高帝三年亡秦四年破楚而得汉天下,如今两汉亦近四百年,天下多受阉宦豪族之苦久也,百姓常言汉道将亡也,书曰天心自我民心,天视自我民视,生逢此时我为何不能王天下?”
王猛还是微笑,顿了顿又道:“渠帅既毫不掩饰代汉之心,可有易鼎换天之策?”
张玄福至心灵,当即起身长身一拜道:“请先生教我!”
王猛见状心中一喜,暗道此人真乃明主,当即便扶起张玄,随即屈膝拜下道:“王猛参见主公!”
张玄亦是大喜,便扶起王猛边道:“景略何必如此,快快起来。”
随即君臣二人各自安坐,张玄复又问道:“景略有何良策助我,可一一道来!”
王猛已是成竹在胸,闻言拱了拱手便道:“当今天下之弊看似在洛阳,其实不然。”
“洛阳之弊不过小疾,阉宦之祸一军千白人既能平定,而天下之疾却不在于此。”
“光武开国以来,不能重现前汉法度,导致豪族丛生,数百年来皇帝与豪族之间暗地里争斗不休,故而才有外戚阉宦之祸,若主公欲要定天下,非得戬除世家豪族方能成功德。”
张玄闻言点了点头,他乃是后世之人,看东汉之事就如帐上观文一般清楚,但王猛却不是,能有这个见识当真不错。
王猛接着又道:“但世家暴涨百余年,势力盘根错节,非是简单就能撬动,顽疾非得用猛药不可,故而主公父子以太平道起事,这是主公的优势,但亦是劣势也。”
张玄同意的点了点头,他们遭受的非是一般的劣势,从他手下的文臣武将基本上都是召唤而来,就可以看出来,竟无东汉本世人来投效。
若是世家之人谁能有此声势,那他麾下投效之人定不在少数。
“景略可有策教我?”
王猛点了点头,沉重道:“我此策一出,主公与世家便如雪上加霜,主公可想好了?”
张玄摇了摇头笑道:“我与世家已是势如水火,又有何惧?”
王猛得了确定之后,当即便说道:“天下官吏选用之法乃是察举,而今察举制败坏,若主公在用人之法上革新,必能有出人意料之喜。”
察举制的初衷也是好的,但人们总能把好事变为坏事,张玄闻听王猛所说之后,猛地想起了曹操的唯才是举。
但他到底有些心理洁癖,虽然成大业者不拘小节,可纯粹唯才是举又有些让他不喜。
王猛却不知张玄在想些什么,紧接着又说道:“臣以为,主公若能启用寒门,当可收人心为己用。”